至於正主,很快也現身了,只見是個身材頗高、體型偏胖的中年男子,膚色通紅,滿面油光。
本來胖得也不算太明顯,但肚子太大,加上大概是平常酗酒太多,碩大一個酒糟鼻,看起來既滑稽又油膩。
葉詩韻一眼就認出他正是雍容齋的老闆尤正興,當初任氏破產清算的時候還見過一面,當下叫了一聲尤總。
對方一聽,頗感詫異:
“嗯?你認得我?”
“當然,半年多前,老任總跳樓後第二天,您就來了。”
葉詩韻話中帶刺地回了句。
尤正興也不以為意,上下仔細打量她一番,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是了,是了!我記得你,你是當時那個小會計,任俊楠那蠢貨死後還死守著任氏的產業,不讓我們碰,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怎麼是你來了,任平呢?”
“他剛得到訊息,馬上就來。”
“錢呢?”
“什麼錢?”
尤正興嘿的一聲笑了,露出兩排牙床:
“小姑娘忘性還挺大,剛才電話裡怎麼說的?拿兩千萬來贖人,錢沒來,人來了有什麼用?你們可只有一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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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詩韻眉頭一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五人:
“不知他們怎麼得罪了尤總,要兩千萬這麼多?”
“你自己問他們吧。”
話音一落,鄭工、乾工兩人仍是慚愧無言,反倒是另外三人中有人先開口了:
“我做工時不小心弄壞了工廠的機器,尤總要我賠一百五十萬。”
“什麼?工廠機器?你不是做手工傢俱的嗎?”
葉詩韻這時已漸漸想起那三人的身份。
“是,可是任氏木業倒閉後,南陵市面上已經沒有做手工的廠子,我們的手藝賺不到錢,只好也轉行進了機器工廠,”
“那天也不知道怎麼,機器忽然失靈,怎麼修都修不好,尤總非說是我弄壞的,其實我進廠時間短,有些機器原理還沒搞清楚,也分不清……”
說到這裡,被尤正興寒意森森的目光一盯,不敢再說下去了。
葉詩韻眉頭一皺:“那也才一百五十萬啊?”
“還有我,”
另一人跟著小聲道:“我摔碎了尤總一件值四百多萬的青花福壽雲龍紋碗,當時尤總讓我幫他做鋸瓷,我一不小心就給摔到地上。”
“只有本身已經摔壞的瓷器才會做鋸瓷,怎麼可能還值四百多萬?”
“我也不知道,是尤總這麼說的。”
“這麼說,你也是搞壞東西,被尤總索賠了?”
葉詩韻又望向第三個人,後者唯唯諾諾地點點頭,只是害怕尤正興到極點,已經連具體細節都不敢說了。
事實上,也用不著再細說,葉詩韻一聽就知道這三人都是被人設計了故意為難,否則哪有讓一個手工藝人去擺弄機器,把完好的珍貴瓷器給人拿去鋸瓷的?
至於真正目的,自然是任氏木業了。
“尤總,這種小把戲也就嚇唬嚇唬這些老實工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收了尚龍裝飾多少?”
和任平的步步為營不同,葉詩韻性子較急,不喜歡暗中勾心鬥角,所以一開口就是開門見山。
那尤正興倒被她搞得一愣,隨即也笑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