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熱烈而執著的復仇慾望,也都變得可笑。
一旁的蘇睿不知說些什麼好,事實上,任平這幾日不可謂不盡心,所挑的東西也都是過了他們爺孫倆的眼的,可是能蓋過蔣氏父子這氣勢磅礴的耆英會嗎?
除非有奇蹟,否則絕不可能。
一想到爺爺惦記了近二十年的深仇大恨,到老來終究是無法得報,反而要遭受對方又一次羞辱,心中就猶如針扎。
“洛陽耆英會,想不到九五宮廷還有這種壓箱底的招數,不說其他,兩宋年前可沒有哪場宴會的風頭能蓋得過它。”
“是啊,我原以為這蔣氏父子倆徒有其表,如今看來卻是我們輕視人家了,無論從歷史背景、文化底蘊、或者器物陳設,目前來看,這場宴席都算是得體。”
“怪不得他們之前不準備主菜盤,還把對方的也摔了,原來十三個桌案,一人一套碗碟,既精巧又雅緻,這在現在叫分餐制,其實北宋時早都有了,也算是令人眼前一亮。”
“嗯,雖說準備得如此充分,事先作弊的嫌疑更大了,但能在三天之內製備得如此完善,實在是不易。”
剛剛還對蔣氏父子頗有微詞的眾學者,此刻卻無不歎服。
他們都是畢生鑽研於古文化的學院派,雖說對有些陰謀手段極為不恥,但眼前的宴席總不是假的,其中隱藏的底蘊總不是假的。
這第二關鏡花水月,蔣氏父子可說已做到了極致,有九成機會取勝。
而這樣一來,第三關也沒有必要再比了。
一聲長嘆,眾人望了望另一邊的任平,都覺有些可惜,此子的眼力學識明明極高,卻終究還是輸在了底蘊之上。
之後又都看向塗文孝,要請他拿個主意。
塗文孝見眾人滿臉惋惜的神色,眉尖輕揚:
“怎麼?你們都以為勝負已分了?”
“難道不是?”
“當然。”
塗文孝脫口道,話音剛落,發現有一人和他異口同聲地回答,原來是身旁從始至終未開口的何溯源。
兩人的眼力在眾學者自是數一數二的,此時都是微笑不語,看向任平,隱約間也看向在他身前那個佔了小半桌面、乍看有些突兀的木製架子。
“塗老師,還不宣佈比試結果嗎?”
此時,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蔣氏父子都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
眼見塗文孝搖頭不答,蔣進文便哼了一聲,轉向任平:
“這第二關,不知任先生想要復原哪場宴會呢?”
“宴會?”
只見任平微微一愣,笑道:“之前好像沒規定說一定要復原什麼名人宴會吧?”
蔣進文聽了也是一愣:
“不是宴會,難道你復原的是平頭老百姓家土炕上擺的土灶?”
說著哈哈大笑。
任平也不生氣:
“土炕土灶不見得,不過和蔣先生不同,我所擺的宴席沒有什麼名人盛會做噱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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