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考試盛幼熙就來氣,她一個大活人在他屋裡杵了快半個小時,他愣是連眼神都沒分給她半點兒。
“我說你這個證還有大半年才考,現在馬上都要過年了,你至於這麼著急上火的嗎?就不能緩幾天再看?”
董文博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我白天還要上班,只有晚上有時間。”
“可是……”
“我知道你想去滑雪,但我們不是說好了明年去嗎?”
盛幼熙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麼,董文博卻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一般,又講道:“而且你真想去,夏天也有滑雪場,室內的那種,實在不行我到時候再陪你去唄。”
盛幼熙被他那渾不在乎的語氣氣得胃疼,頓時從床上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憤憤地瞪了董文博一眼,抄起手包轉身就走。
“砰!”
出門的時候,她狠狠摔門,藉此發洩自己的不滿。
董文博看著彷彿在震動的門框,愕然地張開了嘴巴,但緊接著眉頭緊擰,筆戳在草稿紙上,神情緊繃。
最後,他還是沒有追出去。
他想,他們或許都該冷靜一下。
而樓下,氣沖沖往前走的盛幼熙走了一段路,終是停了下來。
她扭頭看去,發現樓道的燈已經熄了,並沒有人追上來,本來是生氣的,可下一秒就覺得委屈,眼眶頓時就紅了。
要知道換作以前董文博肯定會追上來的……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傷心,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剛才根本就沒打算提滑雪的事情。
上次董文博說了沒時間,他們也商量好了乾脆明年冬天直接出國去有雪之國之稱的櫻國旅行,她剛才只是想提醒他快到她生日了,可他連她的話都沒聽完就直接把她吼了一通,弄得她好像真的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一樣。
他態度不好就算了,竟然連她生日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想到這裡,盛幼熙看向黑黢黢的巷子,被冷風一吹,頓時打了個冷戰。
這麼冷的天,這麼偏僻的巷道,他都不擔心自己的嗎?
“啪嗒”一聲,她的眼淚砸在了地上。
“喵嗚!”
一隻黑貓突然跳到了商販的雨棚上,發出了“哐”的一聲響。
盛幼熙嚇了一跳,看到黑暗裡綠森森的兩隻眼睛,“啊”的一聲尖叫,轉身就狂奔起來。
地上有雪,特別溼滑,她跑得太快,腳下一滑坐了下去,摔了大概有一米遠,頓時疼得要命。
尾椎骨上傳來的劇痛沿著脊椎傳到後頸,直通大腦,那一刻,冷風迎面,吹得盛幼熙臉疼,就跟捱了一耳光似的。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遭這一份罪……
董文博在屋裡做了兩道題,但不知道為什麼心神不寧,連著兩道題都做錯了。
“啪”的一聲,他將筆拍到桌上,起身拿了外套就出了門去。
只是他出來的時候盛幼熙已經走了,他打電話過去,盛幼熙直接結束通話了,又打,她還是又掛。
最後董文博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給她發微信,讓她注意安全,回家了一定要告訴他。
對話方塊裡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但最後一個字都沒發過來。
董文博嘆了口氣,知道她在和自己鬧脾氣,但好歹確定了她的安危,知道她沒事,於是轉身上了樓。
半個小時後,他又給盛幼熙打了電話,這次提示音直接顯示“在通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