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ri後,駐紮在軍港附近的廣州艦隊大營裡,一幢三層水-的小樓最為醒目,這是艦隊指揮中心,此刻樓內卻是一片狼藉,原因很簡單,這裡馬上要換主人了,而呂翰暫時接任廣州艦隊指揮官,不過,目前而言,廣州艦隊只剩下了可憐的三條鐵脅巡洋艦。
陽臺上,呂翰、許壽山兩人正端著茶杯遠眺港口,7艘威武的鐵甲戰艦散落停泊在軍用碼頭附近,看著高高的桅杆、威武的艦體,讓這兩位水師最高統帥心曠神怡的很。
“老許,我現在有些後悔了!”旁邊的呂翰忽然笑嘻嘻的嘀咕了句。
許壽山不屑的哼了一聲,“賡堂,你就別做夢了,上回去北面我沒輪到第470章廉政司,讓你可是大大的威風了一把,這回再不給我機會,我可跟秦烈風沒完!”
提到這位比他們還小几歲的總督大人,兩人都是會心一笑,呂翰指了指遠處泊在港口的戰艦,又指了指更遠處泊在黃埔港附近的七八艘列強的戰艦,“玉珊兄,這列強可都把咱堂堂中華當成他們家的地皮了,烈風常說,我們中華當屹立在世界民族的頂峰,你此去我想將是重要的一步。”
“賡堂,這你放心,遠東、包括南洋地區,現在這支艦隊在手,若論實力,從情報司送來的訊息看來,就是英國遠東艦隊傾巢而出,雖然英國人戰艦數量上大有優勢,但是新戰艦很少,所以我以為,戰術得當,勝利當屬於我們,我自當小心謹慎,確保計劃一步步完成!”
聽到許壽山老成之言,呂翰拍拍他的肩膀,他們兩人搭檔已久·早已是過命的交情,都是為了海軍願意付出一切的漢子,海軍的未來,就是他們醉心的事業。
“蚤珊·軍港確定在坤甸了嘛?”
“這個我還在考慮,實在離開廣州太遠了,到了那邊還第470章廉政司得依靠船隊的補給,煤炭也是個重要的問題,我還在坤甸、巴拉望島和越北海防間猶豫!”
呂翰點點頭,這是戰略xing的計劃,當然·他們其實還有個中意的港口,就是水師曾今多次停泊考察的菲律賓蘇比克灣,那裡佔據南海的要衝,四面出擊都是非常的便利,不過,那裡現在還是西班牙的領地。
“也不知道陸軍在菲律賓的秘密行動可有進展,我現在觀點是巴拉望島,只是港口可能需要進一步擴建·不過地勢而言,倒是個絕佳的地方,若是菲律賓有事·我們當可瞬息而至!只是,我們的第一目標並不在哪裡。”呂翰微微一笑的說道。
“我也是有這考慮,回頭還得問問工業部去,能否提供足夠建造港口和防禦要塞的材料!”兩人說道這裡,都放下茶杯走進屋內,在懸掛著的大地圖上開始指點起來。
秦鎧此時卻沒有在考慮這海軍開拓新基地的事情,在他看來,這事情已經盡在掌握,南洋水師的實力之強,非但在艦隊上可謂是遠東第一·而且在戰艦的保養和更新上更是絕無敵手,倒是後續的事務,才是重中之重。
他端著茶杯站在水榭旁的欄杆後面,遠眺晴朗的天空,這冬天即將過去,chun天已經來臨·但是自己所面臨的局面卻仍然可謂是步步驚心,兩年的積澱,廣東的體制可謂是鐵板一塊,而廣西除了邊軍的統領蘇步chun外,桂軍也已經全部整編成了廣西新軍,而廣西的官員體系也正在快速的整頓,情報司頻頻出手,南洋體系已經基本掌控了當地的主導權。
但是,秦鎧深知一點,越是讓人疏忽的時候,越是危險,前世只是個小小探員,現在卻掌控著這麼大的局面,雖然幾年的打拼,他也是進步飛快,但是在處理這偌大局面之時,卻時常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感覺有些事情未能考慮周全。
身邊多了趙烈文、宋小濂、鄭觀應這一大批幕僚之後,倒是讓他擺脫了這種繁雜的政務,但是,幾乎所有重要的事情,他還是無法放下,需要自己來親自掌控,尤其是用人的問題上!
他在這裡就是要等一個人,因為南洋體系算起來還是欠了這人一個人情,片刻之後,宋雲澤引著一人走了進來,三十四五歲的年紀,看起來卻是一身的書卷氣,器宇軒昂的表情確實算的一表人才。
秦鎧此刻已經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對面這男子看到秦鎧主動降階相迎,神se間也是多了幾分欣喜,忙加快幾步,上來拱手笑道:“伯潛拜見秦總督!”
這位正是清流乾將、閩浙總督張佩綸的至交、翰林學士陳寶琛,上次因為為秦鎧北疆開戰之事搖旗吶喊,結果惹惱了宮內的那位,被以“妄議朝政”的罪名奪職,他倒也根本不思重新入仕,直接給張佩綸寫了封信,準備要回福建老家著書擺弄學問。
張佩綸看到好友落難,立刻讓人拿著手令去何家讓馬尾海運的船隻特別接送一下,當時候,秦鎧還在北面和毛子大眼瞪小眼的使暗勁呢,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趙烈文知曉了後,立刻情報司的人隨同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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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京之時,倒是不少清流小將都來送別,不過李鴻藻、翁同穌這些大佬卻因忌諱宮內那人,只是派人送來別贈,這陳寶琛也就帶了老婆、孩子、十幾箱子的書籍,因為已無官身,只有三兩隨從,幸的情報司一路照應,一路倒是順風順水。
船到天津衛,陳寶琛上岸去拜訪了幾個朋友,到了上海,他又上岸去看了看這十里洋場的世面,這洋行遍地的世道,讓他深感列強對中國的威脅,但是,讓他最感意外的,並非是上海外灘的萬國銀行,而是一路護送他的這艘貨船和陪同的那個年輕軍官。
貨船的船尾上有一個一直關閉的艙位,他一路而來,原本倒也沒有注意,不過一ri在海上觀看ri出時,所以起得很早,結果很意外的發現,船尾上竟然是七八個年輕人正在正兒八經的cao練,他可記得清楚·這是一艘往北方運貨的貨船。
所以他很好奇的站在上面看下面這些年輕人幹些什麼,可惜的是,看了半天,就見這些曬得黝黑的漢子把一個圓筒傳來傳去·也不知道算是幹啥?正好看到陪同他的那個叫田綱的年輕軍官,便問道:“田把總,這些個水手是在練習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