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人犯罪·經定罪該流放、配軍的,按照《大清律例》中為旗人特有的“犯罪免發遣”條款,只需分別摺合鞭責或枷號。徒一年者折枷號二十ri,流二千里者折枷號五十ri,每等遞增五ri,到真正執行起來,更是貓膩輩出。
所以,即便是最底層的旗人·幾乎都是無法無天貫了的,按照律法,對他們犯罪的處罰微乎其微·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幾乎都沒什麼嚴重的處置,至於旗人中原本的特權階層宗室和覺羅,更是肆無忌憚,他們犯罪,當地官府不得審問,一律交由beijing宗人府處置。
換句旗人特權階層的話來說,這宗人府可從來沒為了屁民之事,讓宗室、覺羅們吃虧的,這漢人算什麼·在佔據權力頂層的滿族親貴來看,那只是為自己服務的奴才而已,打了奴才,就算是殺了奴才,那也只是個奴才嘛!
只是,現在這秦鎧的態度非但沒有做奴才的模樣·根本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自己可是正兒八經的紅帶子,雖然現在家族有些式微,但是幾個一品二品的大員還是不在話下……這不是擺明沒把自己放眼裡,跟自己對著幹嘛!
不過,剛才秦鎧冷冷的口氣,顯然讓他頗有些底氣不足,這榮保是他最寵侍妾的弟弟,所以才容得他在外面抗自己的牌子開ji館、賣煙土,不過這每年給自己的孝敬,可是一點都不少,豐厚的很,所以他今天才怒氣衝衝的來質問。
這時代,誰的屁股可都不乾淨,但現在,似乎這秦總督手裡捏著東西呢,也不知道榮保這混蛋到底落下了什麼把柄,想到這裡,他倒是有些個氣結,琢磨了一下,還是先把人要回來再說。
“秦總督,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件事情,我可是管定了,大清律……”
“《大清律例》可沒規定旗人就可以違背,大清律可是先皇定下的,違了律例,自然要受到處罰,至於如何罰,怎麼罰······我說了算!”秦鎧一口就打斷了他的說辭,然後冷冷的看了看他,“長善大人,看來你這一身臊是肯定惹上了,你等著聽參!”
長善被打斷了說話,本來已經極度不爽了,這會兒幾乎接近爆發,正要跳起來好好跟這姓秦的小子理論理論,這還了得,竟然完全不給自己這個一品將軍面子,那可是不給整個旗人的面子······
不過,秦鎧這最後一句話,讓他著實吃了一驚······‘聽參!!”這秦鎧抓了什麼把柄,竟然要彈劾自己,我擦,難道榮保這混蛋搞出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物了?思前想後,卻是完全不得要領,因為在整件事情中,他都根本沒辦法去見一下榮保,那邊都是粵軍一鎮的兵馬看著,除了秦總督的大印外,也就認聖旨了!
長善可沒那能耐去請聖旨,原本以為這事情自己出面的話,沒理由不老老實實把人還過來的,結果到了這裡,對方完全不賣自己帳,而且聽了半天,他可是越聽越糊塗,越聽越心虛,還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琢磨了一下,長善還是決定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秦鎧還真不知道底細,當下老臉擠出尷尬的笑意,拱拱手,口氣也緩和多了,“秦總督,這事情老夫倒是確實不知道原委,恐怕真有些誤會!”
秦鎧看老傢伙氣勢被打壓下來了,嘿嘿一笑,也不解釋,這老混蛋屁股肯定也不乾淨,既然鬧僵了,就完全沒有緩和的必要,對付這種傢伙,趙烈文和孫復出馬一個就足夠了,有著朝廷編制的利益網,不敢說十拿九穩,這八成的把握那是有的!
這件事情上,待會兒找趙烈文來商議一番,好好參這胖子一道,在把事情捅到清流那裡,張佩綸那可是有名的“清流四諫”的筆桿子,這樣的發揮機會不容錯過,至於題材嘛,他看了看身後的歐陽慶,這小子乾的可是有聲有s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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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傢伙現在既然客氣點了,自己也懶得跟他廢話,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長善大人,這榮保,那可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龜孫子、王八蛋,惹上了命案,我看您回去給他準備副好棺材,他開ji院、私販煙土漏逃厘金,我都懶得找他算賬!”
說完話,他端茶送客了,長善顯然也被秦鎧說的給嚇了一跳,原本還想細問兩句,卻沒有機會開口,只得灰溜溜的告辭。
出了門,一個乾瘦jian詐模樣的師爺就湊上來了,看到長善白白胖胖的臉,都氣的紅白粉嫩發光來的,也是大吃一驚!在這廣州地界上,還有人不賣廣州將軍的面子,這兩廣總督府可不是一般的牛氣沖天啊。
“將軍,總督府沒答應放人?”
“放個屁,”出了總督府,長善憋了好久的悶氣終於可以發洩了,當下狠狠的問候了一番秦鎧的女xing家屬,罵了一陣,這胖子才算過癮了,衝著那師爺說道:“這小兔崽子說要參我,你趕快去打探一下,榮保那混蛋到底捏了什麼料在姓秦的手裡面!”
不遠處,剛剛趕回衙門的趙烈文遠遠看到八旗兵開道的廣州將軍隊伍,長善氣急敗壞的模樣,也看的清楚,他自然沒興趣上去打招呼,對於一個自己看來註定要滅亡的族群,他是完全看不上眼的。
進了屋子,他才發現秦鎧正笑哈哈的跟歐陽慶說著什麼,現在可是關鍵時期,自然容不得有失,廣東的“民風歸化”行動,取得的效果顯然是明顯的,只要這一次的事件後,整個廣東治安穩定,那秦鎧就算是真正完成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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