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均已沒了生氣。
有幾個僕從打扮的下人,面色青白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樣子。
侍衛們緊忙上前翻查,試探鼻息。
突然,有一人驚恐的指著暗室的角落,聲音顫抖道:“是人是鬼?!”
“嘩啦”一聲,侍衛們執起手中武器,極為防備地朝那處角落看去。
灰白色的長髮披散在那人的身前,白色的衣衫上染上了暗紅的血液,角落中,一具身軀以極為僵硬的姿勢緩緩地抬起頭來,凌亂的灰白頭髮後,露出的,是一雙空洞的,沒有感情的雙眼。
“殿下,明日大軍便要拔營了,您身上還有傷,還是好好休息吧。”穿著太監服的清秀少年跟在齊胤身後,輕聲道。
“讓開!”
齊胤不耐煩的將人揮開,只一眼瞥見小太監跟他家少年六七分相似的模樣,心頭便止不住的煩躁。
“殿下……”上央手裡握著嬤嬤交給她的金瘡藥,神情一片落寞與頹喪。
擺脫了煩人的小太監,齊胤去到後營帳,帳外把守著重兵,裡面關押著軍隊裡的奸細。
帳中,身軀肥胖的陳天被牢牢釘在十字架上,他的身上受了許多鞭刑,神智有些模糊。
“還是不肯說?”
齊胤揮退了行刑計程車兵,緩緩從火盆中抽出一隻鐵鉗,親自走到陳天面前。
肥胖的男人感受到身邊的滾滾熱度,瞬間清醒過來。他看著齊胤,神色驚恐往後縮著身子,嘶聲喊道:“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太子殿下!您饒了我罷!”
“饒了你?”火鉗湊近了陳天的臉頰,一滴汗珠落在上面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被嚇破了膽,縱使陳天想著自己被杜相拿捏在手裡的一家老小,可眼下小命更重要,於是哇啦哇啦的開口道:“我說!我說!杜相之所以派我來的北疆,因為之前他派給我的任務,中途出了岔子,所以作為處罰,老臣才被派來這個地方。”
“之前?”齊胤皺眉,“杜時存他派給你什麼任務?”
“是,是關於封家的任務……當初,封家僅剩的獨子,被杜相廢了武功送進了棲鳳樓裡,逼著他做那下`賤營生。數月前,杜相便是要我去,去將那人從樓裡帶走,可是誰知那封家獨子半道上被神秘人截了胡,之後便不知所蹤……”陳天有氣無力的說著,從當初杜時存對封家的陷害,到對封家獨子的凌`虐與侮辱,“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派來的邊關……殿下,老臣真心不是那通敵賣國之人啊,殿下明鑑!”
陳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形容悽慘。
只不過,陳天的聲音與形容如何,齊胤卻無暇在意了。
封家獨子,公子鳴鳶。
兩個名字在他腦海中相互交織糾纏,眼前依稀出現了一個梳著牛角辮的小孩兒,漸漸與他心中日夜思念著的俊秀少年重合到一起。
身體緊繃,鮮紅的血液順著他受傷的右臂緩緩滴落在火鉗上,發出“刺啦刺啦”的刺耳聲音,男人強大的心臟此刻彷彿被人狠狠捏住。想到少年對自己過往的避之不談,想到自己曾經為了知曉少年身份,對少年一聲聲的冷厲質問——
痛到極致的感覺是什麼?
此刻,齊胤才發現,曾經的自己對於少年,究竟有多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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