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都不在，唯一不用體檢的蘇沫也被硬拉了過來——她的身體狀況遊戲艙和小艾會實時監控。
看體檢中心長長的人龍，沒幾個小時林大他們是做不完了，等人的時候蘇沫在體檢大廳的休息室裡整理資料，聚精會神弄了一個小時，揉揉眼睛伸懶腰，突然聽到旁邊一陣竊竊私語。
“小江醫生來了！”
小江醫生？
條件反射的回頭，旁邊的服務檯裡兩個小護士在說悄悄話，被蘇沫猛地瞧過來也嚇了一跳。
“呃，小妹妹，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沒事。”蘇沫說：“看累了活動活動，你們繼續。”
低下頭繼續看電腦，耳朵卻豎了起來。
“哎，接著說，z大附醫的小江醫生嗎？”
“還能有哪個，過來體檢了，在形體那邊呢。”
“真的假的，他們院不是上個月統一來過了嗎？”
“聽說上個月就從附屬醫院那邊轉走了，許是要出國吧？哎呀，你不是一直想見他嗎？我替你一會兒，你快去。”
“真噠？這怎麼好意思……”
“看你那樣兒，快去快回，別被主任抓住！”
“放心吧！”剛剛問候蘇沫的護士小跑著出去了，蘇沫啪的合上電腦，控制小艾跟上去。
“小妹妹，你是要去上衛生間嗎？要不要我找人幫你？”替班的護士跟上來，關切的說。
對啊，她要去幹什麼呢，那個小江醫生是他怎樣，不是他又怎樣，誰愛去看他，想對他說什麼，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昨天不是剛把人拒絕了嗎？現在又湊上去做什麼？
說到底，她只是個上衛生間都要別人照料的人而已。
種種情緒突然湧上心頭，蘇沫就這樣停在休息室的門口，臉色不停變幻著，時而輕咬唇瓣，時而美目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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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哪裡不舒服嗎？”
“我今年19週歲。”蘇沫突然抬起頭來：“你可以叫我女士或小姐。”
被輪椅上的少女銳利的目光嚇的一怔，年輕的護士手尷尬的搓在裙子上，有些不知所措。
那受驚的目光刺傷了蘇沫，她收斂起自己的鋒銳，慘笑說：“對不起，我只是有點累了，想出去轉轉。”
不知為什麼，看到少女的笑容，年輕的護士也感到悲傷。
深吸一口氣，臉上已是慣常溫暖的淺笑，“突然又不想出去了，姐姐你能幫我到窗子邊上去嗎？”
“哦…好，你等等啊！”
窗子邊上的沙發椅被挪開了，蘇沫向護士道了聲謝，坐在窗邊看窗外車水馬龍。
z市的街道永遠川流不息的忙碌，外面的世界那麼大，她卻只有這小小的一張輪椅。
閉上眼睛，用力揉搓著眼眶和額頭，她這是怎麼了，明明已經做了那麼多事，明明那麼多人關心自己，為什麼突然又冒出這種想法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