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茝得知了訊息,親自出營相迎。
今日的青蒿收拾妥當後看上去是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樣。
“青蒿兄……”
蘭茝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青蒿截去了話,“別青蒿兄,青蒿兄的,我既然入了這軍營,就是你帳中的一員了,按理我該稱呼你一聲將軍才是。”
只要人肯來,蘭茝哪裡會管稱呼這種小事,立馬改道:“青蒿,如今營中的軍醫營帳只有寥寥數民軍醫,若是打起仗來,定是傷亡無數,只怕手慢腳亂,耽誤了救治之機。既然你來了,我就把這軍醫營帳交給你了,你可在荊州城內物色一批懂醫理之人,加以訓練以備不時之需。”
見蘭茝將整個軍醫營帳都交給他負責,青蒿有些難以置信,“你是知道的,我對梁軍還有怨,何況我不僅精通醫理,還擅長用毒,你就不怕我在軍中投毒嗎?”
蘭茝面上全然是信任的笑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你說你是這帳中一員開始,我已當你是了。既然是我的人,我自會全然信任。至於把整個軍營營帳交給你,更是因為你的能力已超過了營中的任何一位軍醫。好了,我們不要在營地外站著了,我給你介紹一下軍營的概況吧。”
“嗯,有勞了。”青蒿心中被蘭茝的這份氣度所折服,他當然不會在軍中投毒,他雖對梁軍有怨,但他們也是在守護這片疆土不被魏軍所侵犯。
南梁重視禮樂教化,即使東齊亡國了,百姓們也受到了友好的對待,但北魏一向是個動盪與殺伐並存的國家,若是魏人入侵後果將不堪設想。青蒿方才不過是試探一問罷了。
因為蘭茝命嵇子儀在軍中宣傳的緣故,眾將並不排斥軍中多了一個軍醫,相反他們對青蒿敬重有加。
青蒿感念蘭茝對他的信任,在熟悉了軍中環境後,就拿著軍醫令牌去荊州城中為蘭茝尋找通曉醫理之人去了。
青蒿醫術極佳,在荊州城內結下了不少善緣,外出幾個時辰,他就說服了三人,只怕不出三日,梁軍的軍醫營帳便會煥然一新。
但是,北魏軍隊並不會給他們充分準備的時間。
就在青蒿入營的當晚,蘭茝正在主帳中研究眠狼山脈一帶的地圖。突然,軍中各種號角生長鳴,令她迅速放下了手中的事,快步出了營帳。
帳內已是火光沖天,有一偵查兵身中箭枝跑到她面前道:“報!敵軍夜襲軍營。”
“可有探出對方派兵多少。”
那名士兵跪倒在地,口吐鮮血,強撐著說道:“恐……恐有十萬人之多……”
這名士兵說完便斷了性命,蘭茝的雙眸中帶著冷冽之意,“派十萬兵馬夜襲,翾飛,你好大的手筆。來人,傳我令,命弓箭手準備。”
看來,是時候讓眠狼山脈的狼群排上用場了……
翾飛率領十萬兵馬來到梁軍營地之外時,便看到營地門口設的誅殺陣了。蘭茝但日猜測的沒錯,楚瞻對她們二人都是傾囊相授,這些陣法翾飛也會。
翾飛當即命人採用火攻,她自己一人去破陣。
自那夜在洛川城樓上與楚瞻會面之後,翾飛就一改最開始保守的作戰策略,第二日就率軍中十萬人馬繞過眠狼山脈,橫渡東齊東側的外海,直取荊州城而來,誓要與蘭茝一決高下。
她倒是要看看,蘭茝是否真如楚瞻所說,值得她期待。
鴻燕軍的偵查兵們只留意著眠狼山脈這一代的動向,倒不曾想過還可以從海上越境。原來的六國中,除了東齊,無一國臨海,是故他們都忽略了這個可能性。
一時間梁軍的營地內火箭紛飛,許多營帳都已被點著。這次的敵襲來得突然,梁軍瞬間亂作一團。
就在靠近營地大門的營帳皆被火焚燒時,軍中的弓箭手才集合完畢,又是一陣箭雨直往營地大門而去,但是那些箭上都綁著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