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如雲蔚那般,將棋盤帶到了軍營之中,所以只能畫在紙上。
但他們二人都做了同樣的舉動,便是從棋局之上揣測對方的心思以及觀察對方的行軍風格。
一開始,她未如此做的原因是以為這軍中有兩位主將,而主事之人是雲薈。
不過,她塗塗畫畫廢了數張的紙後,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最終,她放下了紙筆,換了一身便服,走出營帳,命人牽來馬,向淮水城外的海岸疾馳而去。
淮水城西門正對著月牙城,而東門之外便是與東臨城相隔的內海。
不過,淮水城因為與南梁邊城接壤的緣故,並未如東臨城一般處處是海港。
來這以前,她從未見過海,北燕只有凜冽的寒風,清澈的湖波,連綿起伏的山峰及山上終年不化的雪。
六國之中,也只有東齊才能看得見海。也是因為與東齊交戰,她才得以見到海是何種模樣。
蘭茝出了城門,來到海邊後便將馬拴在樹幹上,一個人走上了礁石,滿目皆是蔚藍。
她雖為這樣寬廣的景緻所震撼,但卻是無心欣賞,因為這片海域的對面正是東臨城,那邊是南梁軍隊久攻不下的天塹。
她滿懷思緒,躺在礁石上。
上午的陽光雖不強烈,卻足以讓她雙眼微眯,最後竟忍不住閉上了眼,耳際不斷有濤聲迴響,一遍一遍的,以至於她最終竟昏睡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之時,耳際傳來了一陣悠揚的陶笛之聲,讓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昏睡過去了。
她警覺起身,身上有外衣滑落。
她抓起外衣,發現是一件男子的外裳。
看來她這幾日果真是太過疲憊了,竟不知不自覺昏睡過去。連有人近身也不知。
抬眼看了天邊的日頭,發現自己並未昏睡多久,這才放下心來。
她向陶笛傳來的聲源看去,吹笛者是一位年輕男子,倚身靠著另外一塊礁石,側面對著他,看不清樣貌。
想來自己身上的外袍是他的,不過對方顯然並未發覺她已經醒了,依舊對著大海吹奏陶笛。
蘭茝抓著外衫起身,向他走去,絲毫不解風情一般將衣服直接遞到他的面前。
這男子方才不得不停下吹奏,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蘭茝。
蘭茝這才看清了他的樣貌,面容清雋,但右側臉頰卻有一道疤痕。
若沒有這道疤,眼前這位應當也是位峨冠博帶,廣袖長衫,風流翩翩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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