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蘭茝出現的太過突然,以至於這名卒長有些啞口無言。
但蘭茝與嬴邢二人皆沒有廢話,同時拿起手上的弓,搭箭,拉弓。
他們的眼神幾乎來不及對視,他們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箭已經離弦。
不同的是,嬴邢的箭是衝著蘭茝去的,而蘭茝卻在射箭的時候人偏了一下,對準第四位卒長。
因為這一偏,嬴邢的箭與她擦肩而過。
而她的箭卻正中第四位卒長的心口。蘭茝見目標已達成,在他們錯愕之時絕塵而去。
這位卒長好似才感覺到痛意一般,揉了揉心口,目瞪口呆道:“我這是死了?”
嬴邢此刻心情微妙,不欲接他的話。
第四位卒長見他看過來的眼神,這才興奮的叫出聲來:“你居然失手了,第一次有人在你的箭下逃生還殺了一人。”
嬴邢再次看了他一眼,涼涼的開口道:“死人,是不能說話的。”
這位卒長頓時垮下了臉,有些委屈的躲在地上。
嬴邢卻望著前方的樹影斑駁出了神,腦海中浮現的是蘭茝離去之前那張美豔的臉,讓他久久不能揮去。
“你,很好。”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然後也轉身離開了,沒再理會這位躲在地上的“死人”。
下午,精兵營的蹤跡已很難被找到,戰況也不如上如激烈。有的弓箭手們甚至隔了一個時辰之久才遇到一位落單的精兵營士兵。
大多數人漸漸相信精兵營的人已所剩無幾,但依舊沒有一人鬆懈下來,都在尋找剩下的人的蹤跡。
蘭茝隱在一顆高大的樹上,不時就能看見有弓箭手出沒,他們遇到同伴後,就會點頭相互彙報情況。
往往就在這一瞬間,他們就被蘭茝的箭淘汰出局。
此刻,她也無法判斷精兵營還剩下多少人,只能靠不斷淘汰這些弓箭手們以彌補雙方的差距。
而那些被她神不知鬼不覺淘汰了的弓箭手們則出了叢林,他們一路都在討論蘭茝的箭術如何高超。
雖然這些人被射殺時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但是除了蘭茝,他們實在想不出對方營中還有什麼人能這般迅速的將他們淘汰,而他們卻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勾不到。
夜逐漸深了,叢林內的視線開始變得昏暗。弓箭手們搜尋無果,加上兩天沒有進食,他們開始三三兩兩往昨夜的荊棘洞口聚攏。
而精兵營這邊也逐漸有人隱在夜色之中,回了他們的據點。
蘭茝在落日之時就等在集合的草地前了。從滿天餘暉散去,等到滿天浩瀚星辰湧來,只見到稀稀拉拉的幾十個人歸來。
她的心開始逐漸下沉,若她預估的沒錯,對方還剩下半數左右。若他們只有這幾十人去和對方比試,必輸無疑。
正當他陷入了沉默,思考還有何出奇制勝的方法時,原本藏帳篷的矮洞邊逐漸傳來了聲響。
逐漸有人從矮洞內出來,也有人從矮洞周邊樹上下來,粗略估計約有一百多人,快至二百人。
見到這麼多人蘭茝有些意外,她還在人群中看見了嵇子儀,他居然沒有被淘汰,而是一直留到了最後。
“嵇子儀,你居然還活著。”蘭茝還未問話,便有一名士兵替她問出了口。
畢竟在大家心中,像嵇子儀這樣平日訓練十天有九天被王副將提著耳朵罵的,第一天就該淘汰出局了,沒想到還在隊伍之列。
嵇子儀聞言並未如往日一般與這些人嘻笑打鬧,而是感嘆了一聲道:“今早,我們剛遇到精兵營就毫無反擊之裡,趙鴻便讓大夥撤退。他有個提議,便是犧牲一般的人,讓這一半的人,為另外一半的人打掩護,以確保他們能活了下來。”
趙羽面色有些沉重的點頭道:“趙鴻就是掩護我們的那一批人之一,對方把他們淘汰後,以為無人了,就離開了。就這樣各小隊接著隊友的掩護,一路回到了這矮洞之中,方才確認沒有危險了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