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問了一句,聲音有力,只聽著便知曉,她身居高位。
車伕連忙恭敬行禮:
“回大人,是我的車軸壞了,因而停在此處,看能不能從旁人手中買到備用車軸。”
女子點頭,接受了這個理由,又看向樹蔭下的兩人。
“那兩人是你的客人麼?”
車伕連忙道是,他知曉近日柳州熱鬧,便多了許多黑車伕,假意拉客人,實則是為了宰客。
官府正在大力追查此事,因此很有自覺的小心翼翼拿出自己的車伕證,還有信譽證書。
“大人,小民是正規的上了牌的車伕,拉客都有記錄的,並不是黑車伕。”
一旁的親兵下馬,仔細驗看之後,回頭對著女子點頭:
“大人,是真的。”
女子便笑道:“那從我們的備用車軸裡面拿一個給他吧。”
車伕忐忑過後便是驚喜:“多謝大人!小的必定原樣給錢!”
“不必了,大熱的天,出門在外也都不容易,下次記得多帶幾個備用車軸。”
那車伕聽著這位大人如此體貼,這才感激的大著膽子想要記下這位大人的面容。
一抬眼,便是一驚,險些跪了,好在又想起來,跪到半途的膝蓋又收了回來,再次恭恭敬敬一行禮。
“小民拜見州牧大人!!”
是了,這位騎著白馬,剛剛打獵歸來的,正是柳意。
她也不奇怪為什麼車伕認得自己,柳州上下柳意哪裡沒去過,就算是深山老林,那兒的猛獸也被她獵的換了一座山住。
雖然柳州現在吞下了三個小勢力,地盤比以往大了一些,但也沒有妨礙柳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將每個地方跑了個清清楚楚。
她是個閒不住的,這麼熱的天,聽聞柳州邊界的某山鬧了野豬,柳意帶著人就衝了。
“我們的車馬還在後頭,你便在這裡等上幾分鐘吧,將這個牌子給他們,他們便會給你拿個備用車軸了。”
說著,一旁的隨行秘書熟練的掏出個木牌,遞給了車伕。
車伕激動的不行,又想跪下,又是一個臨時剎跪。
這木牌其實做工很一般,就是一個小牌子上面,龍飛鳳舞寫了個“柳”字。
不光做工一般,還是批發的。
誰讓柳意喜歡在自己的地盤到處跑呢,她哪裡都能鑽,什麼人都能遇到,偶爾也會遇到一些有難處或者是心中有冤枉的人。
一般都是一些問題不大的小事情,柳意也不可能放下自己正在做的事,處理這些小事。
所以,遇到了類似的情況,她就直接給個木牌,讓對方拿著木牌去找某個下屬,事情自然能解決。
這木牌嘛,回收回來,下次繼續給。
那車伕並不知曉內情,只感激無比,覺得堂堂州牧大人,竟願意出手相助自己這個小車伕。
他當初舉家搬遷來柳州,真是搬對了。
那樹蔭下的兩位娘子見著車伕又是恭敬行禮,又是收了什麼東西的,覺得這怕是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