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倒是可以放心大半了。
他放心了,一名親信卻是又不太放心:“若這兩千雜兵轉投柳州,只是計策呢?”
“用這兩千人轉移我方視線,等到我們放鬆警惕後,柳州再出擊。”
親信們便應和起來:“有理有理。”
“這可如何是好,真打起來,柳州一萬精兵,我們可不是對手。”
“將軍此次出行不是帶了小郎君嗎?小郎君容貌清俊,性情柔順,若是前去拜訪柳州牧……”
鄒將軍直接把自己的虎皮毯扔到出主意的親信頭上:
“你是不是傻?她柳意能策反我兩千兵士,若是真想要對付我,何必這樣麻煩?只需今晚裡應外合,便可輕鬆拿下我項上人頭!”
兩千雜兵再怎麼是雜兵,到底也是兵,而且就在鄒將軍的軍營裡,只是單獨駐紮而已,要是衝擊起來,又是夜晚,絕對能亂起來。
鄒將軍破口大罵:
“她不拿,只是因為她不想拿!不是她拿不了!”
“真是!怎麼她柳意手下就那般厲害人才,我手裡就你們這些不動腦子的貨!”
親信們低著頭裝死,有一兩個偷偷想,這怪誰呢?
你自己只喜歡武將,不喜歡文人,搞得現在連個出主意的都沒有。
他們這些武將,本來也不擅長出謀劃策啊。
鄒將軍看著裝死的眾人,心中一片涼意,雖然柳意看似輕輕放過。
可當她從草原歸來的時候,就註定了柳州早晚有一天會劍指靈州,只是時間早晚問題而已。
今日他的兩千雜兵被柳意吞下,並不是她只吞的下這兩千人,而是她只想吞這兩千人。
唯一讓他好受一些的,可能就是那姓徐的,也必然躲不過柳意。
大家一起失敗,何嘗又不能說是一種成功呢?
何況,世事無常,柳意如今春風得意,日後也許會有轉機呢?
不過無論有沒有轉機,如今稍稍討好一些柳意,也不影響一些什麼。
鄒將軍穿上自己的虎皮大衣,戴上虎皮帽,腳踩虎皮鞋,趁著天色剛明,浩浩蕩蕩離開了坡子縣。
回去他就問問夫人,想不想去柳州做官。
——想到夫人可能會問為什麼小兒子沒一起回來,鄒將軍有些心虛的扯了扯自己的虎皮披肩。
柳意前腳剛得知鄒將軍離開了,後腳,就有個容貌清秀的小郎君紅著臉來拜訪。
據說他全身上下唯一和鄒將軍這個父親像的地方,就只有身上戴了一塊老虎玉佩。
在他磕磕巴巴解釋著自己是被父親送來服侍柳意,侍奉內宅,並且紅著臉表示自己沒想染指正夫名分之後,柳意把人打發到了文官那邊去。
這倒是個好跡象,之前鄒將軍只是寫信試探,現在卻直接把人送來了。
這代表著,不說別的,柳意如今的實力,至少可以在靈州橫著走了。
她簽下擴寬河道的檔案。
“下發下去吧。”
河道寬度不夠,那就擴寬河道。
草原道路難行,那就從頭修路。
這坡子縣佔據如此利好地勢,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將之發展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