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華羽雙臂環胸迎風而立,金袍下襬獵獵作響,臉上沒有絲毫尋常時的困頓,彷彿回到了從前,“現在北方威脅日趨嚴重,如果沒有武林同道的幫助,遲早福州會再次陷入戰火。這是咱們拼了命換來的和平,為了保護它我不惜任何代價,區區一個上陽臺,今天老子就給他轟平。”
“華公子,好大的口氣!”一個滄桑的聲音響徹天地。
所有人聞聲看去,天劍山山腳下,一個金袍老者威風凜凜。在他身後是密密麻麻的上陽臺弟子,看規模最少有三千之眾,應該是全員出動了。
華羽一眼就看到了隊伍前排的獨臂少年,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鍾偏將,好久不見!”
鍾元良垂頭不語。
“饒舌!”明百鍊大袖一揮,磅礴的勁風橫跨三百丈的距離,吹的華羽亂髮飛舞,“華公子是來談公事的,用不著跟本門一個晚輩計較過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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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高手的氣機臨身,華羽依然面不改色:“好,咱們就閒談公事。明掌門,我的貨到底完成了沒有?”
明百鍊雙手負後,不卑不亢道:“說好的兩月為限,現在還有半餘時間,為什麼華公子現在就來催貨?”
“問得好!”華羽身體前傾,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可怕的威勢,“草原鐵騎虎踞關外,就在數日前還與我軍血戰於雁門城頭。雖得守卻損兵折將,我且問問你們上陽臺,三千忠骨夠不夠資格問你討要這些兵器?”
明百鍊皺著眉頭:“在商言商,說好的……”
“放屁。”華羽直接破口大罵,“就是你們這些狗屁思想,才讓淮國淪落到如此地步。在商言商?你他孃的不光是個淮國商人,還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勢力,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老匹夫你不懂?我們浴血關外,你們卻給我說在商言商?”
明百鍊聞言臉色鐵青,直接冷喝道:“看來華公子此次前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夫就問你一句,當真要滅我上陽臺傳承不成?”
華羽臉色陰沉的呲牙一笑:“要麼交貨,要麼……踏平上陽臺。”
“豎子爾敢!”明百鍊爆喝一聲,“上陽臺弟子聽令,佈陣!”
一聲令下聚散離合,身後三千弟子頃刻間施展輕身之術。金影閃動間,布成一個七邊形巨大劍陣。陣成的那一刻,天上風雲變幻烏雲籠蓋,唯有此陣散發出熠熠金光。
“不知死活!”華羽大袖一揮,“瞄準!”
身後那一門門黑洞洞的艦首炮輕微調整,正對著劍陣蓄勢待發,只需少年一聲令下,就能讓這些自詡不凡的江湖高手見識見識什麼叫戰場。
雙方均嚴陣以待,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郁。
“同室操戈,這樣好麼?”一個男子的嘯聲自江面中傳來。所有人極目所望,只見遠處天水相交的地方划來了一條……漁船!
張子龍站在船頭,江風吹散了他的頭髮,蒼鷹般的瞳孔顧盼之間鋒芒畢露。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何人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在這裡撒野。可甲板上的華羽卻瞠目結舌:“今瑤,是他麼?”後者遲疑的點了點頭,“容貌雖然變化極大,可給人的感覺,不會錯!”
上陽臺陣中,鍾元良突然發瘋了一般大哭大笑,周圍弟子紛紛皺眉。明百鍊眉頭緊鎖:“元良,你認識此人?”
可此時的獨臂少年手舞足蹈,完全沉浸在莫名的情緒中,只有嘴裡不斷叫著:“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漁船上,搖槳的老者膽戰心驚的看著越來越近的戰艦:“我說後生,你可別騙小老兒我,這些老爺們要是一生氣,咱們可就要被丟在應江裡餵魚了。”
“放心,都是朋友!”張子龍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臉上泛起緬懷的笑意,“鍾元良,華羽,我回來了!”
……
上陽臺英魂殿。張子龍環顧劍拔弩張的雙方:“面對強敵不是應該眾志成城,一致對外麼?為何非要鬧到這種地步?”
華羽端著茶杯與呂今瑤並排而坐,他們身後還跟著數十名金甲將士。聞言笑著解釋:“子龍,那你就要問問上陽臺的諸位願不願意一致對外了。”他語氣輕蔑,明顯有奚落之嫌。
明百鍊正襟危坐閉目不言。坐在下手的幹鐵卻是個脾氣火爆的主,直接拍案而起指著華羽的鼻子怒斥:“我們上陽臺乃淮國二品供奉,寧死也不跟你們這些謀反的逆賊為伍。”
“反賊?”華羽故作吃驚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天啊,你們上陽臺是不是太久沒下山了?我們華家可是義軍,推翻朝廷也已經三年之久了,如今治下百姓安居樂業欣欣向榮,你現在才說我們是謀逆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