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從一片狼藉的地上撿起柄銀製湯匙,不慌不忙的走到方才那塊通風木板下:“這納蘭雅雅翻臉比翻書還快,看來還是儘早脫身為好,希望還沒有走的太遠。”
…………
半個時辰後,當粗獷漢子帶著酒菜衣服再次開啟孔洞後,臉上頓時一片死灰:“人呢,沒了?”
反應過來後大聲下令:“快開門,快給門開啟!”
身旁漢子手忙腳亂的開門,粗獷漢子咒罵一聲撥開他,抬腿一腳揣在門上,漫天木屑隨之炸起。
根本就不用進去,一覽無餘的船艙內哪還有白髮少年的身影。可這房間沒有窗戶,唯一的出口還上了鎖,一個活生生的人難道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這怎麼可能?”粗獷漢子欲哭無淚。
“師兄,人丟了,還是趕緊去跟二長老報信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粗獷漢子拔腿狂奔:“你們倆就在門口守著哪也不許去,我現在就去稟告。”
……
主艦室,納蘭雅雅滿臉陶醉的眯起眼:“跟這個朝霞一比,咱們的酒簡直就是馬尿,聞著就想吐。”她手上拿的,正是張子龍的硃紅色酒葫蘆。
在他面前是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大漢,高足有一丈出頭,紅髮碧眼絡腮鬍。聽到女子如此說無奈地搖頭:“雖然承認你說的沒錯,可你公然搶人還打傷了樓蘭海國的大官,我不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們。”
納蘭雅雅滿臉不屑:“爹,你這人就是太小心了。如果是在他們內陸我當然也不敢,可這不是就在海邊麼?憑你的經驗加上我的鯨海艦,只要入了海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可事實是我們如今還沒脫離樓蘭近海,短短一天半我們就改變了八次航向,看來你抓回來的人絕不簡單。”
納蘭雅雅翹著二郎腿,又喝了一口朝霞:“那又如何?大不了開戰唄,殺出重圍揚長而去,氣死這群島國人。”
“出門在外不比在家,萬事還是小心一點,畢竟我們這次出來是為了籌集軍費,決不能節外生枝。”
紅髮女子點頭同意:“爹,我心裡有數。只要能拿到酒方,軍費的事就迎刃而解,並且是源源不斷的真金白銀,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反攻烏桓,所以我才會出手綁了那小子。”
“如此就好!”
“報~~~~二長老,宗主,那病鬼消失了!”
納蘭雅雅猛地站起身,一把拽著漢子的領子提在空中:“你,再,說,一,遍!”
粗獷大漢冷汗直流:“我們就在門外把守,可那病鬼居然憑空消失了。”
納蘭雅雅聞言眼睛都紅了:“下令,所有人都給我找,就算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來!”
“是!”粗獷大漢落荒而逃,不一會,整個戰艦都沸騰了起來!
……
戰艦最高的桅杆頂部,只穿著一條短褲的張子龍滿臉震驚,舌頭都有些打結:“這…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他身下是如同一座城池般的堡壘,這不足為奇,可真正讓他無語的是,這座堡壘居然搭建在一條鯨魚的背上。
此鯨身長超過百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再加上劈波斬浪速度奇快遠勝海船數倍。少年不得不感慨世界之大無所不有,即便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無知少年。
戰艦就算在如此高速的行進中,依然穩如泰山沒有劇烈顛簸,這簡直就是鬼斧神工的傑作。
張子龍絲毫不懷疑,它可以僅憑衝撞就能輕鬆消滅一支小型艦隊。
真乃奇觀!
沒有給他過多的時間感慨,底下已經響起了急促的鑼鼓聲。少年知道對方已經發現自己逃跑,正在全力搜查捉拿,可此時的他已經放棄了離開的念頭。
手腳並用爬下桅杆來到甲板,張子龍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向主艦室,同時高呼:“納蘭雅雅,你這待客之道可不對,既然你不露面那我就只好自己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