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剛準備答應的少年突然心思電轉,話鋒一轉問:“你們有海船?”
紅髮女子沒好氣道:“廢話,不然我們怎麼來的,兩千裡海路難道游過來不成?”
“這就要走?下一站準備去哪?”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走?”
“也只有想要離開的人,才會做出這種一錘子買賣。再說銀子笨重不方便攜帶,而你們只要現銀不要銀票,顯然是馬上就要離開,畢竟樓蘭的銀票在別的地方可取不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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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雅雅冷笑一聲:“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是這樣,我有要事要去一趟南疆,可現在沒有商隊,如果能搭個便船就再好不過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壞了老孃好事還想搭船?!”
張子龍苦笑不已:“來自北方的豪俠,心眼怎麼這麼小,還記仇?”
納蘭雅雅一撇頭:“我們是愛恨分明。我現在很討厭你,所以不想也不會幫你,有什麼問題麼?”
白髮少年摸著身旁高大酒罈自顧自道:“其實你們的酒不錯,最起碼夠烈,按說一罈賣個二百多兩應該沒問題。可看你居然用這些手段,看來應該是根本賣不出去,想知道為什麼嗎?”
“不想知道。”
“呃!”張子龍頓時啞言,感覺自己的腦袋又開始疼了。
“首先,酒坊的酒都是按壇賣的,你這麼大的罈子往這一放誰敢買?其次就是這酒實在太烈了,尋常人喝不了一碗就要醉倒,這誰敢喝?畢竟大部分客人喝酒圖的都是爽快而不是買醉。而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白髮少年停住話頭,暗中豎耳聽著的納蘭雅雅忍不住追問:“是什麼?”
暗舒一口氣,張子龍這才繼續說:“我有個朋友做買賣是把好手,他說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以和為貴,看你今天這架勢,恐怕每次都是這麼談生意的吧?”
紅髮女子雙臂環胸滿臉傲氣:“當然了。”
“北人雄壯不假,可你每次都吆五喝六弄得跟踢館一樣,誰會願意跟你們做買賣?店大欺客不可取,可客大欺店更是大忌,如果上面三點都能改掉,相信你這酒不愁賣不出去。”
納蘭雅雅滿臉狐疑:“就這麼簡單?”
白髮少年雙手負後:“當然!”
納蘭雅雅叫過眾手下一陣交頭接耳,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喜色:“沒看出來,小哥不光是酒量好,做買賣也有一套,不知怎麼稱呼?”
“姓張名子龍,無官無職客居樓蘭。”
紅髮女子點頭:“我叫納蘭雅雅,遊馬國萬獸宗二長老,幸會!”
“久聞萬獸宗大名,幸會。我們其實也算老相識了,不知道葉紅芸現在可好?”
納蘭雅雅一愣:“哦?你居然認識大公主,這還真是意想不到。遊馬國主駕崩膝下無子,紅芸已經回國執掌朝政了,至於好不好就不知道了,不過近年來烏桓日益猖獗想必也不好過。”
張子龍嘆息一聲:“還是不太平啊,天下何處不打仗!”
二人有了葉紅芸作為調劑,頓時閒聊起來,氣氛也沒有方才那般劍拔弩張。
“這酒名叫燒刀,乃是我們遊馬國特產,利用蒸餾之術提純,就烈性上來說獨佔北方鰲頭,尋常都是供應皇族享用。張小哥既然也是愛酒之人,不妨點評一下如何?”
看來輸了酒場對紅髮女子來說還是有些不痛快。
張子龍笑而不語,只是把腰間的硃紅色酒壺放在女子面前,後者疑惑:“張小哥這是何意?”
“事實勝於雄辯,雅雅姑娘既然自信,不妨嚐嚐此酒。”
“哦?張小哥居然還隨身帶酒?”納蘭雅雅拿起一尺高的酒葫蘆。
“帶著它,是為了時刻警醒自己還有一筆舊賬未清算。雅雅姑娘如若不嫌棄就嚐嚐,保管讓你大開眼界。”
“越說越神了,那我就嚐嚐。”
拔開酒塞,濃烈的酒香噴湧而出如三伏烈日,所有聞到的人都忍不住精神一振:“好酒!”
納蘭雅雅湊近葫蘆口嗅了嗅,還沒喝就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忍不住好奇的問:“這酒叫什麼名字?”
“朝霞,意同初升之日。”
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紅髮女子頓時覺得一道岩漿順流而下,所過之處盡是火辣灼熱,落入腹中後更是匯聚成一條火龍在體內翻江倒海。女子臉色瞬間漲的通紅,全身毛孔舒張滲出大片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