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險些從雲上一腳踩空,這個徒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以反駁她這個師父為樂,就算遇到大事,也非要唱個反調把她隱約擔憂卻不敢深想的事情全部翻騰出來,偏偏往日都還一說一個準,簡直就是凡人說的烏鴉嘴掃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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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真人怎麼會出事?!你腦子長到哪裡去了?!”
“是啊,玉鼎真人能出什麼事……”
白雲也覺語出荒謬,趕緊一抱頭,躲開玄女憤怒的目光,一迭聲道:
“弟子錯了,弟子只是沒個頭緒就胡思『亂』想罷了。”
“胡思『亂』想是你自個事,別給我說出來!”
玄女憤憤的一甩袖子。
“師父……還有件事,這,不得不說啊,這樣直接去東海好麼,倪君明可是就在東海蓬萊……”
一語未畢,就見下方升騰起紫霧,自東匆匆而來,無車無駕,沒有仙禽異獸也沒有如雲華蓋寶旗,更不要說香爐法寶氣象萬千,這一眾人服飾各異更無齊整之相,卻各自神情高傲冷肅,望向探頭探腦的散仙地仙時,更是眼帶輕微不屑,他們所行看似凌『亂』無規,卻隱隱的形成一個完美又牢不可破的陣法,將那曾經熟悉卻又被歲月隔絕而陌生的身影環繞在間。
那華麗繁複繡著古樸圖騰與祥雲的淡金『色』長袍,相隔如此之遠,只能看見那散落而下的如夜長髮,卻不見那璀璨光華的珠冠,更無法窺見那如畫般清俊容顏。
即使失去權勢數千年,被三界遺忘於東海,這些仙人,也不曾棄主而去,當年的意氣飛揚四下環顧今日更增了十分小心謹慎,白澤扶著他的手,四周環侍眾人更是見雲路為山嶽所礙寧可繞行百里也不一掠而過,事實上即使那些微末小仙目不能見也不會手足失措,更何況稍微有大法力大神通的神仙,神識放出去,又哪裡懼怕撞到東西——只因他等私心所至,連一絲一毫的費心,都不願帝君憂慮,直接就自己做了。
九天玄女忍不住嘆息。
一袖子拂過去,白雲頭上重重捱了一下,頓時不敢再吭聲。
見?不見?
已然千年。
只是這一眼——
“恩?”
被白澤扶持的右手忽然一緊,什麼都看不見心下忐忑難安的龍八太子大驚,本能的就想縮回手,卻不想他這無意識的一掙引得白澤大為惶恐:
“帝君恕罪,屬下莽撞……”
修長的手掌上湧出數道紅絲,瞬息就成了可怖的血痕,痛得敖春一聲悶哼,頓時一眾仙官手忙腳『亂』。
“可惡,就是那柄劍傷了帝君。”
“梅山兄弟那群蠢貨……”
“行了,梅山兄弟也不會知道二龍劍上封有玄氣。”
“但是那柄掛在灌江口廟裡幾千年的劍上,怎麼會有玄氣,該不會是弄錯了吧……”
“笑話,錯非玄氣,如何能傷帝君若此!”
“先前東海又有玄氣溢位震動三界,這……這隻怕是早就設下的圈套!楊戩究竟想做什麼?!”
白澤仰頭望天,風流雲散無蹤無跡,剛才所感覺到的那股氣息,難道是錯覺?
回頭望了帝君一眼,白澤垂下了頭。
一定是錯覺,如果是玄女,帝君豈會察覺不出?
何況玄女,早已萬劫難復。
——上下相隔不過一層雲,交錯而過,神仙眼裡,百米不過咫尺,只這一瞬,兩下相離何止百里,回頭遠望,只有翻騰虛浮的雲霧——
“師父……呼……您慢點師父,您跑那麼快做什麼呀……”
白雲一頭栽過來癱在雲上大喘氣。他就不明白了,這對不起師父的是倪君明,憑什麼咱們跑啊?還有,不是去東海麼,為什麼又往天上走?
“蠢話——我怎麼有你這麼笨的徒弟!!”
“呃……”
“你沒聽見剛才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