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兌璣與易夫人駐足窗前,目送雄日漫步越過群山高掛至天際,盯著太陽沐兌璣感覺有些眼花,而後不省人事。
“沐公子只是憂思過慮、加之身心俱疲,洩了胸中支氣睡了過去。老夫開幾劑藥,待公子醒來後服用便可。還有,公子境界不穩,須得靜心養性,築牢根基。”鹿臺的老醫生細細診過沐兌璣的情況,留下藥方就告辭離開。
這一睡,就睡了三天。
等沐兌璣一睜眼,視野被突然出現的沐兌樞佔滿,他手裡還端著一碗顏色古怪氣味可疑的藥汁,慈祥的說道:“三郎,來,喝藥了。”
!孟婆怎麼長著一張老哥的臉?!
沐兌樞直接強行按住突然撲騰起來的糟心弟弟,沐兌璇從旁掐開弟弟的包子臉摁開下巴暴力灌藥,看得宿挽霜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嘔~~~”味道不輸顏色氣味的酸臭藥汁入口即化,激得沐兌璣乾嘔不止,他滿腦子都是抹過嘔吐物的發酵臭襪子的味道,還是嫂子笑夠遞上一盒蜜餞才把這上頭的味道壓下去。
“我有理由懷疑你們蓄意謀殺,並且掌握了證據...嘔!”沐兌璣鼻子好像被藥搞的失靈,聞著蜜餞都是那股子味兒,他捏著手中蜜餞,就像是捏著一顆黑蒜,試圖放進嘴裡又不斷乾嘔,不放腦子裡被味兒燻得漲疼。
沐兌璇看不過眼,直接一巴掌把蜜餞扇進沐兌樞嘴裡,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灌了水捂住他腦袋,拼力搖晃讓沐兌璣把嘴裡的東西吞下去。
沐兌璣倒在床鋪裡,就像鹹魚回到了曬場。眼睛裡閃爍著詭異的光。
“好啦,別裝樣了,你給我們說說在玉角翔芙樓都發生了什麼事?大人們都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說個清楚好奇死我們了!”
沐兌樞沐兌璇宿挽霜排排坐好,眼睛裡亮著名為‘八卦’的火光。只有八卦才是人類的第一驅動力呢,沐兌璣失神的想著。
理了理思緒,沐兌璣沒有像故意逗笑易夫人那樣述說,而是以一種特別平淡的語氣又說了一遍大同教徒的追殺,執御的錫之門,派前輩和執御的交戰,夢裡的女孩和囡囡。
小一輩們其實對於大同教徒入侵沒什麼觀念。沐宿夫婦一直在下九層與宿千蕭看著沒啥風浪的場子,兌璇則在席裡和親朋好友們拼酒,她們只覺得只是過了一晚上安德城就突然變成衣服破壁殘垣,還怪好奇的。大人們不肯說個清楚;同在臺裡的同輩也被早早召了回去,添油加醋的說著個教徒的遭遇戰,怪沒意思的。只有沐兌璣這個勇於亂竄的天選之子參與了大人們也摻和不到的大場面中誒!
沐兌璣嘴裡攏絡晴天的海星,幾根睫毛粗的玉角翔芙樓,偷懶耍滑的貔貅,可愛之餘不失威武的派前輩就連身為商會四家之一的宿挽霜都沒見識過,三人連連稱奇,心馳神往恨不能以身代之。
講到了邪神的真實夢境,沐兌璣著重描述了女孩與囡囡的事情。
“所以說,你一直一直叫女孩的怎麼不叫她囡囡娘?”注意力習慣性跑偏的沐兌璇舉手提問。
!
沐兌璣愣了,是啊,我怎麼一直女孩女孩的叫,女孩沒名字但我不是這麼沒禮貌的人!沐兌璣感覺眼前有一層屏障裂了開來,一摸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楞了?”大姐好奇問。這弟弟怎麼跟壞了似的?咱們沐家出品可沒有返廠維修的啊。
沐兌璣搖搖頭“沒事,我也在納悶。”回頭再問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