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做安,全!”
沐兌璣一個躍起,蹬在半空漂浮的建築殘骸上一個借力,閃過後背掠來的大力一爪。
數不盡的建築碎片無規律的在半空運動,幾隻頭像是獵犬,下半邊卻是梯子樣的惡獸追在沐兌璣屁股後面,逼迫沐兌璣在各個碎片上旋轉跳躍。
“這怎麼能怪我,是你自己點背好不?”
事情說來話長......
金烏西沉,為天穹披上了它火焰將熄的尾翼。白天不顯眼的虹燈重新奪回了人們的視線,在各家屋簷上的簷獸齊聲合唱。各條街巷的地磚泛起柔和的光,有一朵朵蓮花從縫隙中舒展,綻放,飛向夜空,與虹燈一起搭起了覆蓋全城的階梯。
鹿臺頂部,在星雲間矗立的金鹿動動耳朵,搖搖脖子,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蹄子。熱身完畢,縱身一躍,在圓月下金鹿的光芒灑向了安德城。
金鹿蹄踏金蓮虹燈飛渡於城池間,身後的粒子光效被它甩得遠遠地,只能輕飄飄的落上幸運兒的額頭,給予一個溫暖而凜冽的吻。
鹿臺飲宴正式開席。
宿家成功說服了其餘商戶,徹底開放鹿臺下九層的空間限制,並將其拼合在一起,層層疊疊,形成了可容納千萬人的巨大廳堂,並派出了百萬名各類服務型傀儡為到場的各族來賓進行服務。
“今日,我宿家長女挽霜,與沐家長子兌樞,齊發上邪之誓,同結秦晉之好!”宿千蕭站在最高一層,雙手高舉持杯,看著臺下安靜的千萬雙眼睛,對著眾人朗聲:“我宿某人,感謝各位!今日齊聚於此,見證此時兩家之好!”
宿千蕭平日裡伶牙俐齒的口舌不知怎的哽咽了,他眨了眨眼:“不說了!各位!先乾為敬!”說罷飲盡杯中酒,:“開席!上菜!”
“好!”“好樣的!”霎時敬酒聲,歡慶聲響徹雲霄。他們都能諒解宿家主,特別是有女兒的,就這麼被摘去了別人家,換成哪個做父親的不糾結?
白日鹿臺外的流水席只是開胃菜,也是為了要趕路離開安德城的旅人一個彩頭。今晚的鹿臺飲宴給城內所有人發了大紅請柬,而接到請柬的眾人自然是為報傾城隨宿府,與爾同銷嫁女愁!
數不盡金樽清酒,道不完玉盤珍饈在笑意盈盈的侍女手中不停如不休的大江般被送上桌面,宴席上熱火朝天的氣氛也讓坐在最上首的一干人緊繃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弧度。
辰、宿、列、張四家代表齊齊做法,一道道陣法悄無聲息的將鹿臺下九層畢攏,同時也將他們為之奮戰的理由層層保護了起來。
“白天篩了一次,剛進鹿臺時又篩了一次,童僕近身也篩了一次,大同教的老鼠都捉出來了。”宿家長老捋著長達小腹的白鬍子慢慢的說道。
“放在外頭玩的小可愛們沒有發現異常,這最好不過。”辰家三當家吊兒郎當,細長的手指裡把玩著一個碧玉小瓶,瓶身上的花紋青翠欲滴。
“鹿臺內陣法已排查出一千三百七十二個異常節點,都已更正。”蒙著眼睛的列家長女安靜開口,只有她臂間挽著的不妨紗金鈴微響,顯示她並不安定的心境:“族叔此時仍在地步看守並檢查陣法,還餘一些矇昧的節點沒有探查。”
“駐軍呈報,除了赴宴的城民,其餘因故在家的城民經核實已經帶入昊天廳保衛。”張家家主不張嘴,聲音卻不知從哪裡傳了出來:“還有身份造假的三百五十七人,逮捕二百零九,殺了五十七,九十一人正在追捕。”
大人們說話,小孩子不能插嘴。被算無遺策的大人們給秀了一臉,沐兌璣悶悶不樂對天天吐槽:“他們都安排成這樣了,老爹還說讓我去攪和攪和?這壓根就沒有我的出場機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