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影開口道:“大晚上的你們姐倆幹嘛呢?煤房有寶啊?”原來是李老太看小女長時間不進屋,出來尋她。“走路不出聲,突然站在別人身後嚇唬人是咱老李家的遺傳啊!”李秀英撒嬌又有些生氣的說到。三人笑得走出了煤房。
不用說李老太也知道這姐倆是幹什麼去的,李老太要比其他人都早發現這“咚咚……”的聲音,畢竟年齡大的,見過的事情也多了,也就不怎麼在意了,她自己也檢查過多次,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她自己倒不打緊,黃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總是擔心這聲音會對子孫不利,她總是希望能出來點什麼,也不至於每天準時等待著那個聲音了。
李老太對兩個女兒說:“等一會別給你三嫂瞎說,她膽子小,你哥你嫂子買這個房子不容易。”兩個女兒攙扶著李老太走著,她們自然也知道是什麼事。進屋前李老太又囑咐了一句:“煤房什麼也沒有,你們以後也別去了,特別是秀珍,現在懷著孩子,瞎跑什麼!”李老太這麼多年一個人帶孩子,沒點威嚴是不行的。姐妹倆顯然是想問點什麼,可是也是不敢忤逆母親的。倆人跟著李老太怔怔的進了屋。李秀英想問姐姐些什麼,這時候姐夫來接姐姐回家了。
這一夜,李秀英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好像全是那個“咚咚……”的聲音。剛有些睡意的時候聽見母親小聲喃喃的說些什麼,她仔細聽,好像是母親又對著父親的遺照說話,隱約聽見:“……你說這事多奇怪,好歹出來個東西,我和它說道說道,還是你回來看我們了?你出來讓我見見也好,走了那麼多年……這日子過好了,還出了怪事……你要是真回來了,就只來瞧瞧我,別嚇著孩子……”秀英聽著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二十多年了,李老太還是掛念著她的丈夫。
第二天一早,房子的人該上班的,上學的都走了,就留李老太一個人在家,李老太也是身體好的,在家打掃庭院,把房子收拾的一塵不染,越是一個人她越是往煤房的方向瞟,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她把自己收拾利索以後準備出一趟門。碰見鄰居打聲招呼便直徑走去。鄰居竊竊私語:“這李家老太太整齊的呦,那頭髮梳的,恐怕連蒼蠅上去都打滑吧!”幾個坐在自家大門口剝豆角的婦人嬉笑說到。李老太平日是不與她們為伍的,她喜靜,更多時候她喜歡把心思放在如何給孫女們做好吃上面。
李老太走到一家花圈壽材店買了些紙錢,又買了些畫符的黃紙,硃砂和毛筆一併買好。老闆端詳了一會,操著天津口音問李老太說:“這位太太,請問您貴姓?”“夫家姓李。”李老太欠身回答。老闆又開口道:“父家可是姓戴?”李老太本家姓戴,出嫁不久以後父親就與世長辭了,母親早在戰亂時期去世了,世上唯一的親人只有一個哥哥了,逃荒的時候走散了,十幾年沒有聯絡。還可是眼前的人李老太從來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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