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藥郎先生?你來啦!”
提著自己昨出門買來的東西,傅昨顛顛地跑到柴房門口,卻見賣藥郎的身影已經在裡頭了,乍時覺出幾分驚喜,一邊邁步進去一邊脆聲跟人打了招呼。
賣藥郎立於櫃前正補著符咒,聽了她的聲音也絲毫未停手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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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昨絲毫不在意他這目中無妖的態度,相反,她的心情難得比前幾日都要好。先是買到了自己想買的東西,剛剛又在花堂裡打聽到了重要的線索,霎時間她覺得眼下困厄的局面都似乎有了突破轉好的希望,於是整個人腳下輕快,嘴裡甚至斷斷續續地哼著歌兒。
賣藥郎聽著耳邊完全不成曲調的噪音,眉梢微微跳了跳,冷淡神情未有浮動,貼符節奏也無紊亂,只一雙細長俊秀的眼睛,不為人察地偷偷往一邊斜了斜眼珠。
過了一會兒,確定符咒沒有出什麼差錯,他才默默轉過身來,看著對方腳下一蹦一蹦地走近那頭昏睡著的黑犬,笑眯眯地跟它也打了聲招呼,然後將手裡的東西放在離黑犬頭邊一尺遠處——
賣藥郎的目光便被那物件給吸引了過去,他靜靜盯了半晌,眼底神色有幾分意味不明。
“你,在做,什麼。”
傅昨剛將東西放下,聽得背後的聲音,便也轉過身來,仰望著櫃面上整齊劃一的符咒排列“唉?藥郎先生你都貼好了啊!”
昨晚上其實她也有偷偷來過這邊一趟——當然,在進門前還是用了賣藥郎給的平測試了一下,結果出乎她的意料,平完全沒動靜安靜得很。一進門才發現,櫃面上的符咒貼得滿滿,比她白離開前還完整——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賣藥郎在僕侍給犬神送飯後的時間又來補過一次。
所以這個傢伙其實就是講話難聽零,性格彆扭零,本質還是個好人啊!這麼一想,傅昨頓時看人覺得順眼許多。
不知道自己被偷偷發了張好人卡的賣藥郎,冷淡目光繼續盯著她腳邊的東西,緩緩張口道“你這,是想,餵狗吃鳥麼。”
傅昨“......”
[笑容逐漸消失.jpg]
她忍著抽搐的嘴角,跟著看了眼自己剛剛放下手的東西——一個巧木質的鳥籠子,裡頭有隻伶俐的黃雀正乖乖立於木杆上——一時間簡直感到些許匪夷所思,還有幾分咬牙切齒“......怎、麼、可、能、啊!?正常人都不會有這種聯想的吧!”
——餵你個頭的鳥啊喂!?
清楚從對方的眼裡讀出了“是嗎”這一敷衍十足的意思,傅昨頂著腦門上一跳一跳的青筋,儘量耐下心跟他解釋“之前你過的,犬神跟人類世界的最後一絲情理聯絡斷卻以後,執怨才能逼迫它淪為物怪。那麼,我們為什麼非要等它淪為物怪再去斬除它,而不從另一個角度著手,加強它跟現實世界的情理聯絡,阻止它成為物怪?”
她昨也是在這個房間苦思冥想了很久,才想出這個辦法,之後又念及遊戲劇情設定裡“犬神”跟“雀”的羈絆,更因而有了付諸行動切實嘗試的決心——不過當然了,此雀非彼雀,她昨其實也只是熱血上頭,才一衝動就出門去買了一隻看起來類似的黃鳥回來。至於有沒有效果嘛,先拿來試試再。
賣藥郎聽了她的話,繼續眼神涼涼地看著那個鳥籠“用這個。”
傅昨聽這毫無波動的語調,聽得有幾分心虛,頓時頗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偷偷捏了捏手指“這......用什麼不是重點......我只是提出一種另外的可行性嘛......”
當然,還有另外的辦法——犬神至今還未真正墮妖,便明它現在跟人類世界仍有著未斷的情理,與其嘗試不見經傳的“黃雀大法”,其實更有效率的是,去加強原先的那份聯絡。
然而以傅昨的想法,犬神對這世間最後的掛念,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它那個喪心病狂的主子——犬類對於它們所認定的主人,一向就是抱有這樣幾乎病態的愚忠——而且最可悲的是,比誰都想讓這份情理斷卻的,同樣正是塚田本人。
賣藥郎靜靜看了她半晌,不置可否地轉身過去收拾藥箱,然後不緊不慢地往門外走去。等他身子都出了房門,傅昨才聽那清水一般沉靜的音色,浸著滿庭日光下的暖意,悠悠地朝房裡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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