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幫助......是他惹下了麻煩,自己處理不好,居然還要主人幫他解決?稍微想象一下那種可能的發生,他簡直要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
還有難過的時候互相傾訴......不能討主人歡心的可能性已經是噩夢了,居然還要讓他向主人傳播負面情緒......那他不如現在直接回花名町被那柄斧頭砸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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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廂的傅昨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考慮什麼,只看著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很有些嫌棄的意味,然後聽見他誠懇到幾乎堪稱祈求的語氣“不要當同伴......我只想做你的狗。”
傅昨“......”
......這個傢伙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變成妖怪以來,各種槽點就越來越多了啊——不對,之前沒變成妖怪的時候,好像就是個賊難伺候的公舉了......
——
傅昨沒能夠拗過他,“主人”這一底線稱謂終歸沒能讓他改口。而且,她堅信,換做任何人,面對這種寧肯“撞樹明志”也不肯當“同伴”的決心,都會無可奈何的。
——雖然一直到很多年以後,她都始終沒能get到“同伴”這個詞到底是哪裡戳到了這個二貨的雷點。
總之當此眼下,她只能長嘆一聲氣,朝他伸出手去“那麼,重新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叫傅昨,在妖怪裡或者該叫座敷童子,以後就請多多關照啦。”
犬神少年有些愣愣地看著她的動作,整整幾秒鐘裡都沒有過動靜,半晌,黑黝黝的眼裡才浮起一些難以置信的、羞澀的、受寵若驚的驚喜意味,然後,他便鄭重其事地低下頭去,在她伸出的右手指尖上——輕輕舔了一口。
傅昨“......”
......不是要給你舔的意思啊!笨蛋!
——
花名町。町長府邸。
“......監察使大人親自來訪,真令鄙舍蓬蓽生輝,下官不勝惶恐!”
痛失愛子短短几日,塚田老爺保養得當的面容看起來便衰老了許多。此時他老老實實跪在面前饒跟前,一貫趾高氣昂的眉眼低得十足卑微。
“空言勿提。此來只為細詢你前日呈入京中的急報。'犬妖'之亂現已引起那位大饒重視,限你將此事前後緣由一併來,不容丁點疏漏!”
“那位大人?難、難道是......”塚田結結巴巴了幾聲,整張臉迅速漲得通紅,額上都密密出了層汗“卑職誠惶誠恐,竟驚擾了......”原先那份急函就是想向京中調人追殺那犬妖,替愛子報仇用的,誰想這麼點事,居然引起了那一位的注意......
他突然想到,自己先前把兒子想煉妖獸的種種都舍了未報,眼下只覺心口一悶,連忙拋卻僥倖,老老實實補充上去“關於犬妖之事,卑職所知鉅細已全部呈於急函內,不過近日聽聞坊間有傳......這犬妖似是跟卑職那不孝逆子有幾絲關係......左右不敢確信,兼之逆子身亡於犬妖手下,是以卑職未曾將此事寫於函內。”
對方沉吟許久,再道“那位大人命我來前,著重囑咐細問那日刑場上之事。”
刑場上?那函中只草草提了那行刑未果,妖獸被同夥所救一併逃走,至於其他——他此時汗如雨下,腦中急轉,但越是慌亂,越是回憶不起那日犬妖逃縱的情景細節。
最後,還是一旁的武士鬥著膽子,試著補充道“屬下記得,那個孩進邢場後,口中喊了一句......‘心、心劍亂舞'......”
塚田漲得紫紅的臉皮這才一鬆,撿回一條命似的連連點頭“是這樣,她讓那犬妖用'心劍亂舞',之後那妖物便突然發狂了起來!”
——
滿室奢飾靡靡,有綽約的人影倒映在薄薄輕透的竹簾間,對影獨酌。
聽完簾外饒傳話,那人影往杯盞內倒酒的動作微微一頓,良久,才傳出一道低沉的、意味不明的聲音——
“哦,心劍......亂舞......可真是叫人吃驚啊。”
若是女孩沒有猜錯,下方正在進行的應該是某種類似於鬥牛的活動,只不過,場地中正相持著的兩方動物並不是牛——準確地,不全是牛——一邊是牛,一邊是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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