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明白,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想問綺寒,可看到綺寒這個樣子,他們都閉了嘴,呆站在那裡卻是不敢出聲。
猛然驚醒,她看著四周,屋裡一片死寂,隱隱能看到門外飄動的光影,她大喘著氣,額間滿是汗水。
“小姐?”
綺寒的聲音從外間傳來,她回過身來看向門口,努力地平緩著自己的呼吸,她道:“綺寒,幫我到些水。”
外間忽然就亮起了一盞燈,綺寒端著燈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水壺,昏黃的燈光隱隱約約,她看不太真切眼前的景象。
她定了定神,綺寒已經端著熱水到了她跟前,她接過,水溫剛剛好,她連飲了四杯方才緩過氣來,綺寒已經遞了帕子給她。
自從那一日之後綺寒就再也沒回去自己的房間了,一直都守在外間,只要她一有動靜就驚動到他,他幾乎寸步不離了。
“可要喚落秋過來?”
尹映梨搖搖頭,綺寒拉著枕頭給她靠上,扶她做好又拉了被子蓋到肩上,就站在床邊看著她,一言不發。
那日之事只有他們四個人知曉,落秋直到現在依舊還不知曉慕容驚若來過,還有她已經知曉了靳陌竹死去的訊息。
就像她被矇在鼓裡一樣,落秋他們也被矇在鼓裡,一切就好像之前一般沒什麼變化,就連生活亦是如此。
“我沒事,綺寒,只是做了個噩夢罷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綺寒許久才點點頭應了一聲,依舊盯著她看,似乎有些不太確定。
“綺寒,你如今比我還反常,落秋許是很快就知曉了。”
綺寒沉默地看著她,就見尹映梨抬眼看向他,依舊笑盈盈的,只是,那雙眸子裡卻是沒有一絲笑意,他就這樣迎著她的目光,隨即說道:“小姐為何不問我?”
是的,自從那一日她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好像昨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就連提都沒提一句,更別提詢問事情的原委了。
他等了三天了,可是她卻依舊如此,可卻是不問他就越不安,不看著她的話,他無法安心,生怕移開眼就會發生意外一樣。
“我……”她收回視線,盯著被子上那繁複的紋樣,雙眸冰冷無波,“現在還不想知曉。”
不,也許不是不想知曉,她只是還在逃避,將這一切只當做是一個玩笑。結果無論過去多少年,她還是這個樣子,學了那麼多東西,唯獨逃避最不擅長可偏偏就是想學會。
“小姐……”
“你回去休息罷,不用一直守著,我沒事也不會有事,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做完我就不能去見他,他還在等著我,等我回那達慕,不是嗎?”
綺寒心忽然就墜入了谷底,他低下頭,他能看到自己的手在發抖,他鎮定著想要保持冷靜,可是心中隱約升起的恐懼讓他有些慌亂,久久他才應了一聲道:“我知曉了。”
他轉身就拿著等往外走,忽然背後又傳來一句悅耳卻又冰冷的話來。
“不要再讓第二個人知曉,落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