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去見見父親吧。”
慕瓊歌一愣,見他不似開玩笑的模樣,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來這裡便是為了說這個?”
她將慕與笙帶來的書隨意的翻了翻,接著道:“我過得很好。”
“哪裡好?好到手都能凍壞了,還經常熬夜替那人做些沒好處的事情,好到有一頓沒一頓的瘦成現在這般模樣?”
慕與笙手裡的畫軸被捏得不成形了,他忽的扔了回去,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胳膊,彎腰與她平視著。
抓著的胳膊細得嚇人,身子拔高了些看得更是瘦得嚇人,慕與笙每回看著都生出一股怒火來,偏偏她性子冷淡,無論誰對她做什麼她都一聲不吭的忍過去。
慕與笙一字一句的說道:“歌兒,這裡也是你的家,他們的父親也是你的父親,你大可不必如此。”
慕瓊歌就這樣看著他,那雙眸子沒有任何動搖,極為冷淡,就連吐出的話語亦是如此。
“每日提心吊膽,偶爾還要挨幾下板子,還是讓我低聲下氣去求他們,就憑只見過一面的父親?”
慕與笙雙眸一縮,緊抓著她胳膊的手漸漸無力,他道:“歌兒,你馬上就滿十二歲了,將來如何,我望你能多加為自己考慮些。我剛回來我娘就與我說漏了嘴,大夫人可是不會讓你嫁到好人家的,她怎會讓你好過。”
“我知曉了。”慕瓊歌聞言怔了怔,忽的又是微微一笑,伸手拉著他的袖子說道,“三哥你莫擔心我了,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慕與笙見她這般,胸口一悶,神色幾度變化,心一酸,放開了手站起來道:“歌兒,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可不是這樣的……”
明明以前那般可人,那般開朗,如今卻是失去了光芒,沉默寡言,又這般冷淡。
一年比一年沉默,以前還會大吵大鬧,如今卻連折騰的想法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即便出了事,也不會與他說一聲,而他總是在出了事之後才發覺,每回急急趕過來一看她總是遍體鱗傷,還有一次差點就沒了命。
如今好上一些,可又能好到哪裡去,她說自己想辦法,她怎麼相想辦法,拿什麼想辦法?
“歌兒,多靠靠三哥也可以啊,三哥不是那般沒用之人。”
“嗯,我知曉了。”
慕與笙見她這般笑著應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再說些什麼,到底要如何,她才肯讓他幫忙。
“公子,老爺回來了。”
門外傳來知月的聲音,打破這一刻令人窒息的寂靜,慕與笙看了一眼慕瓊歌,說道:“三哥先走了,有事便讓知月來與我說一聲,我得了空便過來,好好吃飯休息。”
“好。”慕瓊歌笑著應道,送著他到門口,看著他漸遠的身影,臉上的笑意又漸漸沉了下來。
回屋,她看著桌上的書,嘆了口氣,將那些書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看著被捏得變形丟在一頭的畫軸,她拿起來展開一看,已經破了個洞,無言的撫了撫,還是卷好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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