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笑著將手上的金鐲退下來,伸手拉起慕瓊歌藏在袖下的手,見此場景,慕夫人眼皮直跳,連笑著的嘴角都僵了半分。
在一旁笑著看戲的李夫人笑得愈發的諷刺了,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怎麼使得,使不得啊,玉夫人。”慕夫人上前將慕瓊歌還未被拉出來的手拉住,一時之間兩人的情況有些微妙。
李夫人這時笑著站起來,將穆慕夫人的手拉開,很是親暱的拍了拍,安慰著笑著道:“怎麼使不得,今日第一次見四姑娘,作為長輩豈能失了禮數。”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笑著道,“啊呀,正好,我這也有隻翡翠鐲子,便也當做見面禮給了四姑娘吧。”
說著就將鐲子褪下拉,迅速拉起慕瓊歌的手,將袖子往上撥了撥,觸及那紅腫滿是凍瘡及裂口的手時倒吸一口冷氣,臉色變了變。
玉夫人見此亦是拉出另一隻手來,一雙纖細修長的手紅腫一片,有的地方還化了膿,許是方才行李時動了的緣故,那幾個傷口竟是滲出血來,著實有些慘不忍睹。
“這孩子的手怎麼傷得這般嚴重,也不用藥抹抹,一個嬌滴滴姑娘家的,一雙手生得比那下人還不如的,難不成是慕夫人虐待自己的孩子不成?”
李夫人冷笑著瞥嚮慕夫人道,眼中嘲諷盡顯,讓休養極好的慕夫人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賤女人,存心是來找她難看的。
玉夫人卻讓身後的人拿出雪凝膏來,親自給她塗上了手。涼涼的膏藥緩解了疼痛,慕瓊歌微微抬頭就看見坐在座位上笑看著她的玉夫人,臉上帶著疼惜,慕瓊歌見著有些怯怯的低下頭去,心中卻是冷漠如常。
“夫人您胡說些什麼,歌兒前幾日出去玩,不小心傷了手還未痊癒罷了。”
慕瓊歌扯了扯嘴角,直視著正在給她擦傷口的玉夫人說道:“夫人,母親說的沒錯。歌兒前些日子私自出府玩,摔了一跤還凍傷了手,不是什麼大事。”
李夫人見此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玉夫人,見她微微搖頭便坐了下來。
“孩子,這藥我便送予你罷,好生養著這手才是。”玉夫人將藥膏放到她手裡,笑著溫言道,“姑娘家的,身子金貴得很,禁不起折騰,且小心養著才是。”
“這小臉長得甚是好看,就是太瘦了些。”玉夫人輕拍了拍慕瓊歌的手,又對慕夫人道,“慕夫人,這孩子莫不是身子不太好?怪瘦的,應尋大夫給她瞧一瞧,好好補一補才是。”
“母親此前就請了大夫了,大夫說歌兒身子虛,要長些肉不易,母親為歌兒亦是操了很多心,歌兒不想母親太擔心,是歌兒的錯。”
慕瓊歌微低著頭,雙眉微蹙,看著讓人極為憐惜,是個貼心的孩子。
玉夫人笑著道:“果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啊,慕夫人可還真是有福氣啊。”
玉夫人將金鐲套進她的腕中,但是她的手太過於纖細,極為突兀,她笑著的面頰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下。
“看我,小姑娘家的戴這些不合適怪老氣的,如此也沒辦法。”她對慕夫人說,“下次帶著四姑娘上我府上玩吧,我家那孩子與四姑娘正好同歲,許是能玩得來。”
慕夫人笑著道:“自是好的,下次定會上府叨擾一番。”
玉夫人起身,拉著慕瓊歌的手拍了拍道:“我家那孩子雖然性子比不得你文靜,鬧騰了些,但是性子不壞,還望你能與她好好相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