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陌竹他是不是死了?”
忽然一句話讓二人頓時臉色一變,落秋猛的回頭看向慕弈,見他臉色依舊陰沉沉的,只是看著她的那雙眸甚是深邃難明其意。
慕弈見她們這番神情已是明白這答案,他忽的又道:“即便瞞得一時也瞞不了一世,你們這樣做當真是為她好嗎?”
落秋同樣沉著臉,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聽到這話什麼也沒說,拍了拍隨風的背二人一馬沒有再停留,又尋回了方才躲到一旁的另一匹馬,二人隨即又急速離開了。
慕弈看著懷裡沉睡的人,那張嬌俏可人的臉如今髒汙不堪,頭髮亂糟糟的黏在臉上,他眸色沉沉有抬眸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二人,沉著臉尋馬而去。
問的那一句話何嘗不是在問他自己,只是他跟他們一樣也沒什麼不同,同樣是害怕著會發什麼,怕一旦發生了就無法挽回,隨意遲遲不敢做決斷。
靳陌竹真的死了,姐姐猜的沒有錯。也是那破敗不堪的身子能活這麼久已實屬奇蹟,可是他的若兒,若是知曉了會如何呢?他當初當真不該心軟帶著她出門,不帶著她出門去祁臨他就不會遇到那個男人,也不會有如今之事,也不會有著這樣的提心吊膽與恐懼。
蓮華公主感覺不對勁撩了車簾從裡頭看了出來,正巧看到被落秋擋住的慕容驚若,可又看到綺寒的手勢她不由得放下了車簾,隨即扭頭看向車廂裡睡得不甚安穩的一直蹙著眉頭的尹映梨。
馬車沒有停下而是越駛越快,外頭沒有人說話,可是她卻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的氣氛,她輕手輕腳的從裡頭爬了出來,臨放下車簾前還看了一眼尹映梨,雖然四姑娘給她配的藥裡防了安神的藥,可是還是擔心她會醒來,見她沒有醒竟是鬆了口氣。
馬車行得極快卻是很穩的,青兒見她出來輕輕喚了她一聲,蓮華公主點點頭扭頭向後看去,四姑娘也不在了。
“出什麼事了?”她壓低聲音聲音問道。
江河義搖了搖頭說道:“似乎是熟人,可綺寒卻讓我加速前行,落秋姑娘他們見到臉色都變了,也不知是誰,小姐你沒見過嗎?”
蓮華公主搖了搖頭,就在這時,一臉擔憂的趙禮初終是呆不住驅馬向前幾步到了綺寒身旁與他說了什麼然後掉轉馬頭快速朝來處疾馳而去,她的疑惑更加深了。
即使遇到了敵襲他們也不曾有過這樣的神情,一直以來能讓他們這個模樣的,蓮華公主想起的那就是提起她三哥的時候,又想起當初在宮裡聽到的傳言,他的三哥被一個女子纏上了,幾此擅闖王府都被打了出來。
他的三哥身旁鮮少有女子的身影,能近他身的只有梨兒一人,再來便是死纏爛打的那個女子,如今想來那個女子便是傳言中的那個人了吧,怪不得落秋他們臉色會如此難看。
她收回視線坐正身子看著前方,路還很遠,行人稀少,明明路很平坦現在走得那麼平穩,可她卻覺得前路難行。
趙禮初終究是沒辦法呆得住,只要四姑娘不在他總覺得不安,害怕她出事,還是往回尋她們去了。
往回走了沒多久遠遠就看到兩個黑點朝這邊襲來,越來越近,直看到了一批馬上有著四姑娘的身影他方才鬆了口氣,沒有遲疑地迎了上去。
可越發的近了就發現似乎有些不對,落秋渾身上下沒一處乾淨的,連那簡單的髮髻都歪斜了,他視線不由得再盯緊了四姑娘,她比落秋好多了,只是面色有些不對,他心沉沉的。
“姝兒!”趙禮初朝她喊了一聲,之間四姑娘笑嘻嘻的朝她快速靠近,他當即調轉馬頭這時二人就已經越過他前行了一些。。
他一夾馬腹追了上去,扭頭上下打量著四姑娘,忽然看到她脖子山已經變得青紫的掐痕雙眸瑟縮忽然伸手拉住了四姑娘沉聲喝道:“給我停下!”
二人聞聲一道停了下來,四姑娘笑著朝落秋揮了揮手讓她先行,自己來處理,落秋擔憂的看了一眼四姑娘又極為愧疚的朝趙禮初頷首一禮隨即策馬先行離去。
四姑娘笑嘻嘻的看著朝她走進的陰沉著臉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的趙禮初,她摸了摸脖子,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眉頭還是不由得皺了皺,很疼,疼得她說不出話來,她朝他笑了笑,縮了縮脖子,想要後退,可是隨風卻是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
“你笑什麼?”趙禮初繃著臉盯著她脖子上的傷,平日裡那很是平靜溫柔地臉如今有些陰冷發寒,令她有些害怕,“誰做的?”
四姑娘笑著已經用雙手擋住自己的脖子了,她笑著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剛發出一個字她就覺得喉嚨似要裂開了一般,想要說出解釋安撫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出來。
趙禮初近身扯下她的手,伸出自己那忍不住顫抖的手慢慢的撫上她脖頸之間的傷痕,臉上滿是心疼隨之而來的卻是憤怒。
“是誰?”
他咬牙切齒的隱忍著熊熊怒火,四姑娘覺得若是他說出來,她必定立即轉身就要去與那人拼命。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是伸手緊緊地拉著他的手,看著他的臉眼眶就溼了,淚漸漸聚集而後滑落。
天知道她有多難受,她有多疼,那喘不過氣的痛苦讓她腦袋一片空白,連掙扎都變得無力。
她想要放聲大哭,可是一張嘴喉嚨就像是撕裂般的疼,以前她許是不怕死,也不懼死,即便這一路上遇到多次圍攻因為有她在她也沒這般害怕過。
死亡離得那麼近,可他不在她身邊,腦海裡浮現的是他很小小的畫兒的身影,她害怕自己會死,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們。
以前,梨兒在她心裡是除老頭子之外的第二重要的人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一樣很重要,沒了他們她怎麼都不行。
趙禮初看著她這般委屈的模樣,心抽痛著,伸手將她一把從隨風身上抱了過來讓她坐在她跟前依在她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莫怕,我在,我在。”
知她是害怕了,也不敢再沉著臉兇她,而是緊張的溫言哄著她,她連哭聲都發不出來,只能輕聲嗚嗚的哭著,環著他腰的手勒得極緊,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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