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他們說到靳陌竹,四姑娘他們的心就好像被吊在懸崖邊上似的,生怕一不小心那緊繃的繩索忽然斷了摔下去,緊張得都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竟只能乾著急,想尋個機會將人趕了去。
少年不知曉他們在說什麼事,吃著也不太在意,心很大,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神色,只是靳齊煜卻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又不知曉他們為何這般有不便詢問的。
尹映梨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端起碗將剩下的湯喝完,這時湯卻有些冷了,她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隨即將碗遞給落秋說道:“再盛半碗。”
“你們為何去嶺安?”她接過碗問靳齊煜。
話題轉得太快,靳齊煜看了她一眼笑道:“去接個人。你們呢,要到何處?”
見話題繞開靳陌竹,眾人懸著的心稍稍落回了一些,可依舊注意著這邊,這氣氛靳齊煜自然也注意到了,更是覺得奇怪。
尹映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也去嶺安。”
“這般巧啊,不妨一道吧。”
“不行!”四姑娘與趙禮初齊聲道,四姑娘看了一眼趙禮初,接著道,“沒門,咱各走各的路,最好別讓我再見到你們最好。”
靳齊煜訕訕的笑了笑,又看了眼尹映梨就見她說道:“我們各走各的路吧。那位姑娘是你的師妹吧,你當不回想看到她受罪才是。”
靳齊煜笑著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四姑娘,此時他已經確認了四姑娘的身份,他將碗中的湯一飲而盡遞給落秋道:“多謝款待。我們這就離開,世道混亂,諸位路上請多保重,各自安好。”
尹映梨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點頭卻是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少年笑嘻嘻的跟在身後朝落秋擺擺手說道:“姐姐謝謝款待,湯好喝極了。”
落秋微微頷首看著他們走遠,看著靳齊煜的身影雙眸一冷,又給幾人將鍋裡剩下不多的湯分完。
“那人是誰?”四姑娘瞪著不遠處的幾人問道,語氣很是不好。
尹映梨也抬眸看去,只見那男子上了馬,朝這頭看了眼隨即領著人騎馬沿著官道疾馳離開,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林子後頭再也不見蹤影。
“東祁的大皇子,阿竹的皇長兄。只不過並不是靳天的兒子,是靳天已逝的兄長所出,他與阿竹關係算是親近一些的,只是已經有十幾年沒見了。”
“原來如此。不過這般算來,他當是有三十歲了吧,看著卻像是跟二十來歲的一樣。”
“這不與師姐你一般,年長卻是顯小的。”
四姑娘呵呵一笑,沒有接話,眾人收拾一番也緊著趕路了。
到嶺安城中的時候,城裡正傳著各國的戰事訊息。
酉國被圍攻,可是一城都未被攻下了。那頭的戰場上又傳出又有了新型的武器,打得三國的軍隊無法向前還損失慘重,可卻是探不得半分那武器的秘密,著實令三軍越發起勁。
至於製作這些武器的人是誰到現在也不知曉,也有人說人已經不在酉國了什麼的,傳得沸沸揚揚的。
在這期間各國各地的侵略防守之戰依舊沒有停歇,昭夏幾日前中南洛一計,竟是一連被破三城,還有鎮守這一方的大將軍被誅殺,當真是損失慘重。
尹映梨到了嶺安城中,他們依舊是選了家看著規模比較大的客棧,環境亦是比前日歇腳的要好,慶幸的是沒有再遇到靳齊煜他們,四姑娘都覺得心裡鬆了口氣。
“不比這般擔心,即便是遇到了就當沒看見便好了。”趙禮初笑著說道,“今日進城得早,可要出去走走?”
“梨兒出去嗎?若是她出去便一道出去吧。”四姑娘將東西堆好在桌上,坐在椅子上倒了幾杯茶水全都喝光了,“越是近了越是不安,若是明日一早就走,傍晚也能到了。一旦到了那裡,總覺得什麼都要沒了一般,甚是忐忑。小初,你說我們這般選是對的嗎?”
趙禮初聞言一愣,看著她有些恍惚又不安的神情嘆了口氣,將那披風掛在架子上朝她走來,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拉起她的手。
“對與錯我是不知曉,只是既然我們選了,就當是對的,畢竟我們根本無路可走,她也不可能回頭,我們亦是一樣。若是可以我們當是不會讓她走這條路的,可是不得不這般,她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你不亦是如此想的?即便再艱難,我們都在她身邊呢,且也不僅僅是我們,師兄他定然會護著她,不讓她出事的。你就莫要思慮太多了,梨兒見了也安不下心來,可好?”
四姑娘認真的聽著他的話,點了點頭笑道:“都這時候了,我也真是,還真是不比以前了,越活越膽小了,越活越不像樣了。”
趙禮初微微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四姑娘卻是掙脫她的手,傾身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身,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喃喃道:“我們都要好好的才行,她會傷心的。定要一起回去,莫要忘了,畫兒還在家裡等著我們呢。”
“嗯。”趙禮初也緊緊地摟住她,側頭吻了吻她的發,雙眸有些黯然,眉眼間帶著些憂色,不一會兒又全都散去,他拍了拍四姑娘的背說道,“今日便出去玩一趟,嶺安也沒來過,上次也還是匆匆路過的連城也沒進,這一次可要好好看看。”
四姑娘笑著鬆了手隨即拉著他的手一道出去尋尹映梨了,那索和史予幾人留在客棧,尹映梨無人一道出去了,作的全都不是本人的模樣,走在路上就與街上之人無二般。
“白霜那邊莫不是也沒有來訊息?”趙禮初想起了什麼,看向隔著四姑娘的尹映梨輕聲問了句。
尹映梨點點頭,白霜那邊沒有訊息,其他人那邊也沒什麼訊息,就連慕容冉那邊也沒有訊息,而這時他們馬上就到岐西了。
“我此前便在想,若是尋助力,不妨請他人如何?諸葛空名下弟子亦是不乏賢能之輩,若得相助亦是一大助力。”
尹映梨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雖是如此,戰起這麼多年,要籠絡人才怕是早有人動。且我更信我選之人,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我們如今選的路卻是不能再增加風險,人之品信不是一面之緣、三兩交談便能識清的。我選的人是為我所用,卻不是為師兄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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