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覺得慕瓊歌與以往不太一樣,連著聲音都有些低沉,雖有疑惑,但還是先轉身出去喚了慕與笙進來。
“歌兒,怎麼還沒起?可是身子不舒服?”
慕與笙直接走到床邊,伸手拉了下她蓋著半個腦袋的被子,見她唇色慘白,額間冒汗卻瑟瑟發抖的,臉卻帶著不同尋常的紅暈,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間,有些發燙,他心疼道:“怎麼燒起來了?知月快去喚大夫過來。”
“別去。”慕瓊歌忽然伸手拉住慕與笙的手,皺著眉頭有氣無力的悶聲說道,“知月,將書架上那個黑色木盒裡白色方形瓷瓶的藥拿來給我。”
“三哥,吃了那藥很快就好了,不是很嚴重,睡一覺就好了。”
“歌兒……”慕與笙眉頭皺得更深了,臉上帶著憐惜與心疼,“哪有生了病不去看大夫的,那藥是哪裡來的,誰開的?”
知月連忙拿了藥倒了水過來,她由著慕與笙扶著她起了身,從裡面倒出了兩粒黑色藥丸,就著水嚥了下去。
她沒有回答,而是說道:“這藥很管用的,三哥,莫擔心。你又到這裡來,姨娘她可知曉?”
“我孃的事你莫老是擔心,還有啊,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讓知月到院中告訴我,若是我不在與阿七說也行,阿七你見過的。”
“知曉了。三哥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她精神有些不濟,藥效發揮得很快,她開始變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了,睏乏得很。
慕與笙見此又扶她躺下,給她拉了拉被子蓋個嚴實,說道:“我與父親說了,給你院子安排幾個人使喚,我親自去選,你別擔心。既然今日你看不了,那我明日再過來。你好生休息,等下我讓阿七送些易入口的吃食過來給你,我就先回去了,晚些得了空我再過來。”
“好。”慕瓊歌閉著眼,輕聲應道,不一會兒便是睡熟了。
慕與笙輕嘆了口氣,拂去她額上的汗水,又輕撫她的臉,臉上滿是疼惜,他起了身對知月道:“好生照顧四小姐。”說罷就走了。
慕瓊歌已經很久沒生過病了,即便是冬天裡沒碳時也照樣過得好好的,如今剛搬進來這院子就發了燒,著實有些令她不安。
迷迷糊糊的做了個許久未做的夢,她的孃親笑著將她摟在懷裡,教她刺繡,教她認字書寫,笑得溫柔極了。
她多希望自己不從那夢中醒來啊,但是這不過是夢。看著床頂,她笑著道:“這邊更是像夢啊。”
慕瓊歌夜裡的時候醒來了,出了一身汗,知月一直守在床邊,聽到她的話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立即去給她取熱水去了。
“小姐,晚膳時三公子過來了一趟,見小姐沒醒就回去了,留了些東西,知月放在書案上了。”
慕瓊歌沐浴完,知月說要給她擦乾頭髮,她不讓自己倒騰一番後覺得有些累,還餓了。她讓知月去廚房拿些吃的回來,她則去看了那個慕與笙送來的小箱子。
箱子有些大,全身塗了黑漆,從外頭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箱子,但是箱子上了鎖,鑰匙就放在案上。
她有些疑惑,什麼東西非要鎖在箱子裡,此前三哥剛回來時已經帶了書過來了的。
她猶豫著還是開啟了,見著裡面的東西稍有些動搖。
裡面裝著一個首飾盒子,首飾盒子沒開啟,但是盒子外放著不少首飾。金的、銀的、珍珠的、寶石的……琳琅滿目,晃著她眼睛疼。
這些東西太過貴重,而且價值不菲,她皺著眉就關上了,用鑰匙鎖上,本想把鑰匙放在案上,想了想還是放在身上了。
這是才發現放在箱子另一邊還有一張紙,她拿起來一看,有些心酸,眼裡不禁冒出了眼淚來。
歌兒,這是三哥好幾年前開始蒐羅回來的首飾,本想給你當嫁妝的,但是從今日起你應當用得著了。嫁妝,三哥再給你準備別的吧,要好好用上啊。
慕瓊歌將箱子收了起來,本想著還給慕與笙的,但是他生氣了,她只好收下了,將自己的一部分東西一道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