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般下去,西秦也不知何時能破沂林城,而沂林城更是也不動,僵持下去他們也無法確認尹映梨的安危,眾人都知曉越桀與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危險。
若是沂林城被破,即便越桀與不存殺心,也難保不會讓尹映梨被越桀與抓了去同樣也是無法預知的傷害。
“江河義你們幾人可有注意到越桀與他們行進沂林城的地方在哪裡?”
江河義聞言大嘆一聲粗著嗓子說道:“不說是我們兄弟二人,西秦那頭也是派了不少探子四處搜尋也一無所獲,真這般悄無聲息的溜進去,難不成是長了翅膀不成?”
“翅膀倒是沒有,遁地倒是極有可能。”
蕭騫喊兩聲接著江河義的話茬說道,卻是引來王忬一記狠厲的眼刀子,那原本想緩和下這過於沉重的氣氛的笑聲戛然而止,尷尬至極。
“蕭騫說的倒是不錯,若說有密道卻是極有可能。”趙禮初隨即接著話又繼續道,“只是這裡山多,大多都極為險峻且有複雜,若不是熟悉此地之人怕是根本無從察覺。聞人羿派出了那麼多人各方盯梢,卻還是讓師兄一行來去自如,這般說來就極有可能是聞人羿這邊的人沒有看到的地方。”
“這說的沒錯,可是你且快想想看,這山如此之多,除去沂林城那兩面斷崖陡壁,其餘兩方都有越桀與的重兵把守,再遠就朝外擴到山林之中,皆是每日有人巡邏檢視的,這般費力幾個月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光憑我們幾人怎麼可能尋得到。”
王忬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這話一落又使得氣氛瞬間沉寂,眾人紛紛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臉上無不露出為難糾結之色。
“西秦何時再攻沂林城?”王忬忽然雙眸一閃隨即便問道。
四姑娘有些不解卻還是立即回道:“十一那一日。”
“十一?今日已是初八了,還有兩日便會再次開戰。”王忬低聲唸了兩句,隨後對眾人道,“我們還是得再潛入西秦軍中。”
“既已得梨兒的訊息,為何還要再潛入其中,這不過兩日就要交戰……”趙禮初說著說著,雙眸一亮隨即問道,“難不成你是想趁亂再混入南洛一方,待戰罷後隨著南洛隊伍退回沂林城之中,如此便能進去尋人了?”
王忬說出來計劃之時,也有人在心中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時見趙禮初詢問他,見他點頭之後四姑娘當即雙眸一亮,可是又想起不久前那一日戰場上的畫面當即胃裡一陣翻山倒海,她話未出口先是起身朝洞外飛奔出去,直到稍遠些的地方才將已經湧道喉嚨間的東西悉數吐了出來,直吐得她兩眼一黑,眼淚又湧了出來,難受至極。
趙禮初後腳就跟著她跑了出來,輕撫著她背,甚是心疼的問道:“若是不行,你便留在這裡等著我們如何?王忬說,那索與史予二人已經去與其他人匯合了,屆時還需人在其中傳話以便我們之後匯合後安全離開。”
四姑娘弓著身子乾嘔不斷,卻是忽然反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椅上,揪得極緊,她有氣無力的說道:“不行,我得在她身邊保護她,我要儘早見到,嘔~”
話未說完,她又是一陣難受的乾嘔,持續一會兒又是吐出好些東西來,淚一直不停的落著,也不知是因這嘔吐難受的還是因為對自己保護不力的自責難受的。
趙禮初不忍見她這番模樣便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知曉的,只要是關於梨兒的事情,她就絕不會讓步,與梨兒相比,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怕是還不及梨兒。
待她好些,取了水給她漱口又飲了一些,回去山洞之中,眾人見著她臉色著實不好,蓮華公主不由得詢問了一聲,她卻是沒有力氣多說一句,之後竟是在眾人商談後續之中挨在趙禮初懷中睡著了。
自上次親自上了戰場回來之後她總是噩夢連連,時常驚醒,白日裡做些事情都弄得亂七八糟的,狀態差到了極點。
四姑娘吃不下多少東西還總是吐出來,刺激過大,導致她迅速消瘦下來,這樣的情況當真是罕見異常,使得趙禮初越發的擔憂起她來。
這要是兩日後又再一次上那如同人間地獄般的戰場,他不知曉她是否能撐得住,加之在混戰之中還要想盡辦法由西秦士兵的模樣換成南洛士兵的模樣,看她如今狀況著實令人擔憂。
他們這一行人之中,無論是誰對這番場景都沒有很大的反應,趙禮初雖然也是初次經歷,也難受了好些日子,可也緩了過來。
王忬與蕭騫二人跟著身為東祁三皇子的靳陌竹,自是見過不少場面,即便面對這種場景臉色也絲毫不變。
蓮華公主幾人幾經生死早已習慣了,下手也是毫不留情,雖然蓮華公主與青兒的身手很弱,可也跟著江河義練了四年有餘,對一般計程車兵已不在話下,又有江河義他們幾人在旁護著,倒也還算安全。
幾人聚在一起一直討論到了後半夜天將亮之時方才商量好,此後又弄了些簡易的吃食便各自在山洞之中席地而臥,打算睡上一覺,待天黑了再潛入其中,為後日一早的攻城做準備。
尹映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許是睡得太久導致她頭有些疼,看著現今呆的地方不再是野外而是一間別致的廂房,她稍愣了一瞬才漸漸想明白如今到底是何狀況。
她撩開了被子沒看到鞋子就直接下了床,屋內鋪著波斯的地毯,踩在上頭甚是柔軟舒適,她巡視四周,又仔細聽著四周的動靜卻是沒聽到半分響動,便從內室到了外室,依舊不減半個人影。
她開啟房門,卻是直接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磕得她的鼻子瞬間就紅了,兩眼不由得就冒了淚,她後退兩步抬頭看向來人,見是一身玄衣的越桀與當即雙眸就是一冷,二話不說就要關上門,卻被越桀與一手擋住了,力氣之大她關不上,眉頭微蹙便鬆了手轉身回了屋。
“你就這般不願見到我?”
尹映梨沒有回話,自顧自的回了內室照樣是迅速地關上門,這一次越桀與卻是來不及擋門,便被關在了外頭,而裡頭尹映梨就背靠在門口上,那雙烏黑的眸子冷如寒冰,櫻唇微抿,腦海中卻是迅速的思索著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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