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西秦襲來,導致鍾隰華所領的昭夏國節節敗退,最後從三國之爭中因兵力不敵而被迫退出,唯有越桀與與聞人羿對上,雙方廝殺不可謂血流成河。
後來攻不下沂林城,西秦轉戰東祁,越桀與與鍾隰華皆是很有默契似的將東祁瓜分了近一半的疆土,而西秦由此成為了倉琅的霸主,侵略之勢絲毫沒有銳減,反而愈發勇猛。
“如今若想探得梨兒的下落,既然沂林城進不去,那便潛入西秦隊伍之中,只是若不潛得到裡面怕是無法探得這訊息。”四姑娘掃了一眼西秦的營帳,“希望甚微。”
聽聞後話,幾人沉默不語,趙禮初問道:“若是師兄與梨兒沒有來這裡……”
“那也得探了再說。依著阿與的性子,無論何時他都不會因別的東西耽誤他的大業,若是此時不在,那麼不久之後也定會來這裡。若要得到梨兒的訊息,在越桀與這邊亦是能有線索的。”
這種混亂之時,最不缺的便是細作,這是防不勝防的。聞人羿一旦得知越桀與離開的訊息那必定會循著去查他是因何事在此時離開沂林城,若是得知事情真相,那麼不久便也會傳出來。
若是他藉此擾亂南洛的軍心進行猛攻,難保不會使南洛收到重創,越桀與必定會再次出現在這裡,而他們絕對能取得尹映梨的安危與所在之處的線索。
幾人細想一番便是明白了,商量了一番、天黑之後便分開潛入了西秦的軍中。
落秋他們三人一路打探卻是在一座小城落腳之時聽到越桀與帶著尹映梨也曾在此地落腳過,行去的方向卻不是沂林城而是梁安城,這讓他們三人頓時有些不明白越桀與所謂何意。
三人商量一番還是決定尋著二人的蹤跡走,只是他們抵達梁安城之時越桀與他們卻是已經離開,他們又急急離開梁安城卻是遇到了同樣聽聞訊息趕來這裡尋人的白霜與綺萱幾人。
本應當有重逢之後的喜悅與感動的,可是見面的那一刻幾人都是滿心的想尋得尹映梨,便也沒有多停留,又追著尋去,最終還是去了沂林城而不是芝靈城。
落秋他們幾人比越桀與他們一行人還要晚上幾日,就在越桀與回到沂林城之時,西秦已經發動了他離開沂林城後的第三次攻擊。
這一次,南洛堅守得極為困難,不是因別的,而是讓四姑娘他們猜中了,西秦這邊將越桀與在如此關鍵時期忽然離開戰場,為的卻是一個女人,使人在沂林城中散播訊息,使得流言愈演愈烈,即便越襄喬鎮守其中軍心依舊仍有些動搖。
第一次攻打是在聽聞越桀與離開之後,第二次是在剛得越桀與是去找尹映梨便開始傳播流言之後,第三次則是散播流言過了好些日子探得城中人心惶惶之後。
第一次是試探,那第二次卻是進一步的試探,第三次可是猛烈進攻,聞人羿想趁著越桀與離開使得南洛軍心動搖之際攻下這個難關,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越桀與竟是這般快就回了來,不知說了什麼勸撫了軍心,又親自帶領著軍隊上陣殺敵,竟是回擊了回來。
這一戰卻是與越桀與打了個平手,南洛死傷竟是比西秦多了四分之一的人還要多一些,可謂是死傷慘重。
這一仗從凌晨天微亮便開始,一直到了夜幕降臨,兩軍疲憊至極方才結束。
越桀與同聞人羿一般,身著的鎧甲如同用鮮血洗過一般,僅露出來的不及巴掌大的面頰之上皆是染著已經乾涸了已經發黑的血跡,明明都是那般的疲憊,可是雙方騎著馬對望著,兩雙眼裡露出來的卻是那般恨不得就此了結了對方的狠厲。
雙方已經撤退,可是兩人卻在撤退的軍中面對著面騎著馬走向對方,雙方手中拿著的都是沾滿血的長戟,四目相對,待能看清對方的面容,隔著不過十幾步遠的距離便已停下。
“聽說你帶著一個女人回來了?”聞人羿笑得張狂,大聲問道。
越桀與見此,那雙幽深的眸子微微動了動,他輕哼一聲對聞人羿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似想起什麼,又道,“聽聞你此前派人追殺過她?”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聞人羿雙眸不著痕跡的一閃,隨即便邪笑著回了他同一句話,“曾以為你這麼多年都不近女色,是個不舉的,原來竟是被一個女人勾了魂了,不惜將城丟下跑去尋人,你越桀與也不過是一個俗人啊。”
聞人羿說著,竟是哈哈大笑起來,忽然揮舞著那手中的長戟在空中轉了幾圈又利落的停在一側,他冷笑著又接著道:“既然如此喜愛美色,不妨就此降了我,我封你個藩王與你的美人悠閒享受共度餘生如何?”
越桀與卻是神色未變,依舊冷眼看著他,對於他的諷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我亦是有聽聞你當初在下令追殺她之前曾將她待在了身邊一陣子,怎麼,難不成是被梨兒拒絕懷恨在心,是以想要將她殺了,以平你那可笑的自尊?你莫不是愛上她了才下次手段?”
越桀與臉上的笑一瞬間的僵硬,他忽然冷聲對他道:“一個女人罷了,還不足以讓我上心。不過既然她是你的心頭肉,那你可得看好了,若是那一日被那美人反咬一口,亦或是被我擄了來,到時就不知是這座城重要還是你的美人重要了。”
聞人羿大笑著騎著馬轉身離開了,越桀與依舊停在原處,看著那漸遠的身影雙眸陡然一凜,大喝一聲當即騎著馬飛速進了城,連鎧甲都還未來得及脫下,他就直奔了安排了尹映梨所居住的院子之中。
急匆匆行至院門,他將手中的長劍扔給了門口的護衛,大步朝裡頭走去。裡面侍候的幾個侍女見他進來當地低下頭齊齊朝他行了一禮,他卻視若無睹的直接進了主屋,外室沒有人,又朝裡頭走去,撩開簾子,卻發現那人正躺在榻上安睡著。
忽的覺得那顆有些不鎮定的心當即就平穩了下來,他輕手輕腳的朝床邊走去,生怕將她驚醒。
硬帶著她與他一道奔波一個月有餘,她竟是又瘦了幾分,他忽然覺得心微微有些刺痛,想伸手撫上那微蹙著的眉心,可看到依舊滿是鮮血的手忽然就僵在了空中,不一會兒又緩緩地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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