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玄清道長的師兄玄靈道長見他面色凝重,也沒多話,還沒下床那門的的身影就沒了影子,他頓了頓,翻身披了件外袍,提了藥箱子就往外走。
一把老骨頭,這些日子折騰得他這條老命也要跟著歸西了,可是一想起死前玄清道長的囑託,他只得暗歎一聲,喚了聞聲跑來的弟子急急跑去後山了。
蕭騫衝到四姑娘的院子時,一翻身就進了去,正好看到在院中練劍的趙禮初,他愣了愣,遂問道:“趙公子,四姑娘可醒了?”
“出何事了,這般匆忙?”趙禮初收了劍,伸手用袖子抹了抹額間的汗水,扭頭看向主屋一眼道,“姝兒她許是未醒。”
“尹小姐出事了,我家主子喚我過來尋四姑娘過去看看。”
趙禮初聞言臉色一變,急急道:“出了何事?”
“我亦是不清楚,看著主子神不對,尹小姐怕是出了事,還請趙公子速速喚四姑娘隨我一道過去才是。”
蕭騫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尹小姐醒了,面色比此前好了許多,可他家公子的臉色卻甚是難看的,他的心咯噔一下,想起了王忬的囑咐,暗道一聲不好,轉身就要走。
看方才那模樣,他主子似又要病發了,王忬昨日跟著這觀裡一弟子去配藥去了,要下午才能回後山讓他好好看著主子不要讓他情緒起伏太大,免得又病發的,他竟是忘了。
“蕭騫……”趙禮初見他轉身就跑,這剛喚了個名字,人就已經沒影了。
他忽的想起了什麼,心猛地一沉,轉身就快步往主屋走去,推開門就看到披頭散髮蜷著身子坐在床上的四姑娘,他的心一痛,強忍著笑著喚了她一聲,見她依舊沒有反應便道:“梨兒出事了。”
聞言,只見她身子微微一顫,她微微抬起頭看向他,紅腫的雙眼仍舊含著淚,沙啞的聲音響起:“她怎麼了?”
她自醒來就未曾踏出過這個屋子半步,一旦再入睡,必定會驚醒而後便如現在這般蜷著身子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有時是發呆,有時是哭泣,情緒很是不穩定,她很不安。
她受的打擊很大,可是一旦想起來有個比她更甚的人就甚是清醒。她終於明白,事情發生在尹映梨身上之時她可以很鎮定很冷靜的告訴她她不該那樣,可是事情一旦發生自己身上之時她才明白,她當初說的話多麼的無力甚至是那麼的傷人心。
待後來稍稍冷靜下來之後她忽的心中竟是生出悔意來了,她那時才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可笑還有無知,她恨自己。
昨日聽她醒了一小會兒又睡下了,沒什麼大礙她也就沒有去尋她,雖然想去,可是自己卻怎麼也踏不出這院子。
“小初,我該怎麼辦?”她甚是無助的望向他,“我什麼都不明白卻對她說了那樣的話,我對不起她。”
“她不怪你。”
就是知曉她沒怪她她才這般害怕見到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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