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聞人羿沒有出現,直到第三日下午尹映梨方才見到他的身影,只是一見到他,整個人就當即就有些冷了起來。
聞人羿進去的時候,尹映梨正在屋裡與落秋練字,只是聽到他的腳步聲,尹映梨忽然停了筆,她將筆放回硯臺上就那樣定定的看著他。
他發現,她的臉色似乎前日見到的時候要差很多,雙眸下一片烏青,只是,那雙烏黑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帶著冷意。
“師兄將我們留下是要做什麼?”
“我只是想讓你留下,留在我身邊罷了。”
“恕難從命。”
她依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越桀與一夜未睡覺得腦袋有些疼,他抬步朝她走去,看了眼桌上的字,頗有些驚歎,因為她的字頗有風骨,有些像玄清道長的字。
“書法從了師父嗎?”
他伸手想要觸碰那剛剛乾了墨汁的宣紙,下一刻,那紙忽然從桌上滑走,不一會兒便被她撕成了好幾塊。
“我也是到了觀中才知曉的。”她的臉上浮上了淡淡的笑意,“師父說甚是巧合。”
越桀與僵在空中的手過了好一會兒才收了回來,他抬眸看向她,卻見她正在細細研著墨,那精緻小巧的臉上,那帶著傷痕的那一半赫然映入眼中。
越桀與稍稍一愣,想要伸手去碰,可是那忽然投射過來的視線讓他猛然止住,他略顯狼狽的收回了手,心中瀰漫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來。
“師父都教了你什麼?”
“師父會的什麼都與我說一說,不會的倒是也讓人教一教,只是,我倒是學不到什麼,反倒是與師姐學了醫術。”
“為何這般討厭我呢?”
“我……”尹映梨又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張甚是好看的臉笑了笑,“梨兒不曾說過這樣的話。師兄呢,為何這般對梨兒呢?”
“心悅於你,自是想讓你成為我的人。”他說得理所當然,自信又有些霸道。
“為何會心悅梨兒呢?師兄的心是真是假?心悅於梨兒就要讓梨兒一定要有同樣的心情嗎?”
“我如何說你都不會信我。”越桀與淡淡道,扭頭看了一眼落秋,落秋一動不動的候在尹映梨身旁,一臉的戒備。
“既然知曉何不讓我離開,說起來,師兄倒是與聞人羿一般喜歡強人所難。”
聽到這個名字,越桀與神情微冷,他問道:“他對你做了什麼?”
尹映梨搖了搖頭笑道:“師兄,聽聞你與他結怨依舊,不是何時會挑開了清算呢?”
越桀與眸色陡深,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到時候了自然就會處置了。陪我到御花園賞梅如何,如今花開得正盛,雖然芝靈城鮮少下雪看不見雪壓梅枝花盛放的美景,但也有一番好景色。”見她沒反應,他又道,“聽聞東祁的蓮華公主是你的好友,或是想知曉其他的,與我走走也無妨吧?”
“落秋,取披風給我。”
落秋聞言,當即轉身找披風去了,依舊是雪色的披風,白色的兔毛繞了一圈將她的小臉襯得更小了,只是臉上的傷卻是越發明顯,越桀與看了眉頭不由得微皺。
尹映梨發現,他每每注意到她臉上的傷之時總是微不可見的輕皺眉頭,這時,她總是覺得有些好笑。
“落秋,你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