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與於立承交談過幾次,他生性冷淡,心思深沉,有時卻心狠手辣,都說他對高陽王忠心耿耿,但是卻是多有疑點,可信卻又不可信,令人無從判斷。
“師兄覺得此人可信?”尹映梨問道。
雲仲離思忖片刻,忽然搖了搖頭,沉聲道:“不可信。”
別的不說,若尹映梨說的是真的,那他原本就是高平王的人,跟在高平王身邊可是有十年之久啊,可是不知什麼時候卻變成了聞人羿的人這一點就讓人匪夷所思。
若他是聞人羿的人這點想來是不可能的,若是十年前,聞人羿還是不受寵的十二歲的王子,怎麼可能收買得了於立承,又怎麼能認識遠在長淮的他呢。
最重要的一點是,儘管他們收到苛責待遇,但是民反可也是死罪,明知如此還唆使他們這般行事,而如今集結人手太過龐大,即便搞垮了高平王卻也逃不過聞人羿的處罰,重則可是會滅九族的。
“那師兄怎麼沒與他們說?”
“我一局外人,無論怎麼說也不過是胡言亂語,如今我早就不管了。”
雲仲離神情一瞬間的低沉猶有些淒涼,尹映梨約莫能猜到些什麼,不由得心中暗歎一口氣。
吃力不討好,反被人責,大約不過如此。
可是,他本可以不用過來的,但還是過來了,怕仍舊有些放不下吧。
尹映梨思及此不由得笑了笑,他的這位師兄,說他自由自在放蕩不羈吧,可他重情重義又見不得友人走向黃泉,自是心中多有思慮,還是想拉他們一把。
“他們打算什麼時候起事?”尹映梨又問。
“具體時間我亦是不知曉,若是於立承是聞人羿的人的話,當是會在高平王舉兵造反之前或是之時吧。”
尹映梨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聞人羿剛經過一場大戰,他的兵力損失慘重,如今剛登基根基未穩,若是高平王真的起兵攻打燕都,加上支援他的人的話,怕是很是危險吧。
如此這般想,於立承這般作為也算是高明的,利用民反阻礙高平王的造反,使得他造反敗露再名正言順的奪取他藩王之位,一舉除掉後患不費他一兵一卒便能成事。
“唯起兵之日吧。”尹映梨淡淡道,“師兄可知曉是什麼時候?”
雲仲離搖了搖頭,對尹映梨的推測很是贊同,只是如今無人知曉起兵之日,而且更不知曉高平王統兵人數,也不知曉集結在何處。
尹映梨靜靜地繼續吃著,只是心思有些沉重,一直到吃完飯她也沒再說起這件事。
“師兄,四哥,你們最近就離開長淮城吧,怕戰事不遠了。”
“你們都還在,我們怎麼能獨自離開?梨兒……”
“我們斷然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已經想好何時離開了,師兄你們莫要擔心,更何況在那府裡整日吃喝玩樂倒也沒什麼不適的,師姐,你說可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