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能坐以待斃?”
鍾隰華搖了搖頭,臉上漸漸浮起了笑意,道:“梨兒怕是有自己的考量,深知硬闖闖不出去,有很能還會送命,豈會輕舉妄動。再來如今還沒有個準確的證據呢,真假也還不能確定,不過是猜測……”
“我見不是如此吧。我與師姐雖不甚瞭解這些權力爭鬥,可是卻瞭解你們,若是沒有一定的確信,你們是不會說出這些話來的。”
鍾隰華聞言愣了愣,臉上的笑淡了幾分,直視了趙禮初好一會兒才輕輕說道:“再等幾日看看如何,梨兒的決斷。”
趙禮初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低下頭來,過了好半響才緩緩說道:“師兄為何那般信任梨兒呢?”
“你呢,又為何信她呢?”
“自然而然就這樣了,從認識她那時候起就覺得她好似無所不能一般,可現在卻真的覺得無所不能。打心底信任,卻又打心底害怕。師兄,我害怕梨兒有朝一日會變得比現在更奇怪。”
他都忘了身為東祁權傾一朝丞相之女才是她的真實身份,就像是他的三師兄是南洛太子,將來的南洛帝王。
身份之差,立場之差都極為不同,若是再有些什麼,成為敵對方也極有可能的,這些他都知曉的。
鍾隰華心中一震,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複雜,他何嘗不明白趙禮初心中所想,他亦是如此。
若是三國開戰,他又該站在哪一方呢,只是他不希望會發生,也不願去想。
梨兒的想法異於常人,所做之事亦是如此,可是他卻又覺得沒什麼,難不成怪的是他嗎?
“要阻止她嗎?”鍾隰華忽然問道。
趙禮初許久才搖了搖頭,他苦笑道:“怕是師父亦無法阻攔吧,梨兒的性子我們最是瞭解不是嗎?”
這話說的沒有錯,就是因為沒辦法阻止,所以他才想看到最後,那盡頭有些什麼,而她又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又在她人生中有著什麼樣的身份。
與趙禮初的不安不相同,四姑娘卻是一如既往,此事,正與司徒湛正坐在花園裡一邊啃著皮烤得酥脆的烤雞,一邊賞著花園裡的風景。
腦袋有些放空,招了招候在一旁的婢女笑嘻嘻的說道:“尋些水果來,最好要有那綠得剔透的綠葡萄,我喜歡那個。”
那婢女聞聲就連忙跑開了,四姑娘將手裡的骨頭往一旁的骨頭盤子一丟當即就踩上欄杆輕身一躍就飛到了中間,從被落秋塞在腰間的帕子擦了擦手,又塞了回去,伸手撥了撥那繁簇的花,露出一隻開著白色小花的植物來。
四姑娘笑嘻嘻的用手撥開土,將那株植物連根挖起,笑嘻嘻的說道:“甚好!”
“那是什麼?”一水藍色衣裳的少女款款而來,站在司徒湛那頭,輕聲問道。
四姑娘扭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而是對司徒湛說道:“湛兒,回去了,梨兒許是醒了,讓她陪我們玩。”說罷從另一頭順著小道往回廊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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