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之中,傅司瓊早產之事是在嚴景源死後不久,當時傳到尹映梨那裡只有傅司瓊早產一事。
至於靳陌竹為何病重被急急送往蒼南鵲雲谷,是因為靳陌竹比之靳天后來去處理朝務之後被太后請進了他從未進去過的德馨宮。
太后自搬入德馨宮,便嫌少允人前來請安,常去的不過是靳天、皇后、靳陌乾以及蓮華公主幾人罷了。
而柔貴妃自從有了靳陌竹便一直待在梨花宮,鮮少踏出梨花宮一步,更別說去德馨宮了。
即便是後來柔貴妃去世,靳陌竹由靳天親自照顧也不曾去過德馨宮,而後便直接出了宮住進了自己的府邸了。
靳陌竹看著端坐在主位上依舊精神、不怒自威的太后,既沒有行禮也沒有說話,二人就這般對視著,太后看著他的面容依舊是一陣恍惚。
“與你母妃倒是相似得緊,就如同當初第一次見到我之時一般,她亦是這般冷眼看著哀家,著實無禮至極。”
聲音淡淡的,沒什麼威勢,可是任誰都能聽出話中的不悅。
靳陌竹身子本就不甚好,白皙的臉比尋常白上幾分,病態難掩,聞言依舊沒有動搖半分。
“母妃到底是怎麼死的?”那慘白的薄唇微啟,冷徹的聲音傳了出來。
太后聞言朝一旁的人招了招手,讓人扶他入座,靳陌竹沒有拒絕,順從了坐了下來。
“你們父子倒真是默契,無論哀家再說什麼你們不都心中覺得哀家便是兇手了嗎,又何必再來問。”
“這般話,娘娘您是承認了嗎?”靳陌竹臉上掛著淡淡的冷笑。
“事情都過去了近二十年了,即便尋得真相又能做什麼?”
“既然不能做什麼,那還要隱瞞作甚,還是說這其中隱情對娘娘不利?”
太后神情淡淡,連說出的話亦是輕飄飄的:“你母妃的死與哀家無關。”
靳陌竹放在膝上的雙手忽然握成拳,他沉聲道:“那母妃為何忽然身亡,為何沒有人知曉緣由,為何要瞞著我死因?”
太后一陣沉默,見他臉上汗水如珠,捂著胸口呼吸漸重,甚是難受的模樣,顫抖不已的手從懷中摸出一藥瓶來,倒了一顆藥丸放入嘴中嚥了下去,許久才見緩過來許多。
“即便不是為了你,哀家也要為皇上,為東祁考慮。”太后忽然沉聲說道,“知曉此事的不過是哀家、皇后還有你母妃三人罷了。”
靳陌竹精神一定,隱隱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太后見虛弱的他狠狠的盯著她心中一陣悲涼。
“哀家可以告訴你,但是,此事決不能讓你父皇知曉。”
“為何忽然又要告訴我?”不知為何,靳陌竹卻又忽然警惕隱隱有些害怕起來。
太后輕聲冷笑一聲道:“畢竟你的死活與哀家毫無干係。”
靳陌竹聞言絲毫不意外,雖說當年是因為太后的照拂,但是她卻不過是將他們母子二人隔在宮中罷了。
“你母妃是因為難產留下病根的,而後漸病入膏肓,哀家與皇后什麼都沒做,她是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