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先隨朕去一個地方罷。”
尹墨尋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便沒有出聲,跟著他直接往後宮走去。
後宮向來是不允朝臣進入的,但是今日靳天卻讓他跟著他進入後宮,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尹墨尋不知曉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心中不由得一提。
待站在梨花宮殿門前,尹墨尋臉當即又一黑,他如今本就對嚴皇貴妃心懷恨意,如今卻要親自來這裡一趟,他剛要出口詢問他是何意之時,靳天卻直接讓人開了門。
這時尹墨尋才注意到梨花宮的不尋常之處,門口不禁有重兵把守著,而且四周也沒什麼人影,頗為怪異,他扭頭看了四周一眼,當即抬步跟了上去。
“皇上,臣入後宮本就於理不合,如今進后妃殿中更是不妥……”
“且跟著朕便是,朕在這裡有誰敢說什麼不是?”靳天扭頭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態度甚是強硬。
不知為什麼,這句話似乎觸動到了尹墨尋,使得他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有什麼塵封的記憶被掀了起來,他心中一酸。
是多久了呢,從那時候到現在,當年在如今看來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那是他們初識的年少之時。
他與靳天的初識在他還未入京之前,與遊子在外遊湖踏春,那時靳天隱瞞身份與他們相識交好,絲毫不曾顧及身份,他們本以為他亦是到祁臨求學的學子,大家相處甚歡。
後來知曉他是皇子,便被他邀請入宮看他的收藏,他們膽戰心驚的跟著他進宮,那時風華正茂,他神采飛揚的朝他們說道:“跟著我便是,有我在誰敢說你們什麼。”
那樣恣意又自信,令他們更加的覺得他是一位極好相處的皇子,更是一位難得的友人。
可是如今,他們度過的歲月終究是磨爛了他們的年少時光,碾碎了他們的友情,剩下的是他們再也無法互通心意的君臣之隔閡還有權力的控制與爭奪以及再也化不掉的誤解。
一切都不復存在,多麼的悲涼。
梨花宮的主殿還未靠近,就聽到裡面一聲清脆的破碎聲,緊接而來的是刺耳的尖叫聲與怒罵聲。
靳天眉頭微緊,掃了徐總管一眼,徐總管會意,向前幾步吩咐幾聲讓人都退了出去,清了人之後關上了主殿大院的門。
尹墨尋亦是皺著眉頭,看著往前走,徐總管親自開啟寢殿的門,有人聞聲飛奔而出撲倒在靳天的腳下。
尹墨尋看向來人,當即倒吸一口冷氣,腳步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看著一生凌亂,頭髮雜亂的嚴皇貴妃那張抹著藥的依舊能看出雜亂的傷口,心不由得一涼。
“皇上……”
“皇上,臣妾知錯了,求您饒了臣妾,賜藥給臣妾治臉吧,皇上……”
嚴皇貴妃哭著哭求道,打斷了尹墨尋的話,她緊緊地揪著靳天的衣襬,而後被徐總管指揮著侍女將她拽開來。
那兩位侍女的臉上帶著傷,制止著嚴皇貴妃,仍舊戰戰兢兢地,臉上帶著委屈。
“可有讓太醫過來給皇貴妃看看?”
“回皇上,許大人方才剛走了。”一侍女恭聲回道。
靳天瞥了一眼仍舊哭喊著的嚴皇貴妃,說道:“好生照看著娘娘。”說罷轉身便走了,徐總管當即關上了門。
他們一行人直接出了梨花宮,又朝御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