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未停穩,忽然,車簾忽然被人用力一甩,車伕連忙收到一旁,尹胥澄正想探頭過去就看到四姑娘陰沉著臉將一身著淺藍色衣裳、渾身髒兮兮散發著異味的人抱了出來,他微微一怔,眉頭皺著看向四姑娘懷中的不省人事的人。
姐姐在哪裡?這人是誰?姐姐可是穿著白裳出門的,這怎麼也不可能是……
就在他搖搖頭想要探頭看向裡面的時候,四姑娘抱著尹映梨一躍而下,輕穩的落在地上。
尹胥澄看到那人的臉之時雙眸忽然一縮,猛地後退兩步,張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人兒,他猛地搖了搖頭,笑著道:“不、不可能,不、不!”
最後那一聲近乎絕望慘烈的哀嚎,引得府中聽到的人連忙跑了出來,俞總管看到四姑娘懷中的人之時,臉色耍得一拜,連忙跑下來想要結果,卻被四姑娘躲了過去,四姑娘御著輕功,三步作一步的飛身往醉梨閣跑去。
尹胥澄雙眸噙著淚,直搖著頭,口中喃喃道:“不、不,姐姐,姐姐,那不是姐姐、不是姐姐……”
“二公子!”
俞總管皺著眉頭跑下來,將受了太大打擊仍舊有些混亂的尹胥澄拽了進去。尹胥澄猛地甩開他的手,跟著四姑娘直直朝醉梨閣跑去。
俞總管視線一瞥,又看到抱著落秋站在身後的綺寒,心頭又猛地一跳,當即僵在了原地。
綺寒朝他點了點頭,快步超裡邊跑去。
俞總管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回神,儘管如此神情仍是有些恍惚,他抬步爬上僅有僅有幾階的臺階,還未爬兩階,結果腳未抬過階高絆住了一下子栽在了臺階上,磕得小腿一陣疼痛。
這一磕當真是完全清醒過來,府裡的侍衛見此連忙跑過來扶起他,他也未來得及顧忌什麼,疾跑進了府中,衝向了主院。
尹映梨除去臉上以及手腳上的傷之外,回祁臨不足一月又再一次染了風寒,這一次比之前一次要嚴重得多。
許久不做噩夢的尹映梨又再次陷入了久久不醒的夢中,即便是喃喃囈語時而掙扎被四姑娘搖著喚著,她都不曾醒來。
尹墨尋生平第一次被穆秋指著大嚷而後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一連幾天早朝都不曾去上。
尹胥曄與尹胥澄二人守在尹映梨床旁黯然失神,自責難掩,尹胥澄好幾次拿著劍想要衝進宮裡,嚷著要殺了那人鬧得府裡雞飛狗跳。
而穆秋氣急攻心加之悲傷過度引得此前鬱鬱寡歡積攢出來的鬱氣導致她亦是一病不起,醒來之時也總是無聲落淚卻無力起身。
落秋傷得不算嚴重,醒來後便跪在床旁,綺寒怎麼喚她她都不理,最後只好將她打昏了帶走,醒來後又跑了過來跪在床邊。
四姑娘一言不語,不讓任何人碰尹映梨,日夜守在床邊,親自喂藥換藥。
即便是用了靳陌竹送來的血珍珠做的藥膏,燙傷雖然已經無礙,但是那道有些深的劃痕還有被戳得有些深的那個傷口卻不見消去。
眾人看著那雪白肌膚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總是別開視線,怎麼也無法面對與釋懷。
“憑什麼?”
一道尖銳又狠厲的女聲清晰的傳入尹映梨的耳中,她猛地睜開雙眼,卻發現四周一片灰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
“師姐?”頓了頓,她又喚道,“落秋?”
她渾身無力的躺在不知是哪裡的地方,往四周看了看依舊是灰濛濛的,她又道:“這裡是哪裡?”
可是無人回答她,但是耳邊依舊傳入不知是哪裡來的聲音,她無奈只好傾聽著那些聲音。
過了一會兒,很多東西被打翻的聲音傳來,其中還有方才那女子的尖叫聲。
“我絕不會讓你如願的,絕不!”
“是嘛,若是可以我還真想你能讓我如你所願呢。”有一道有些熟悉似曾相識的聲音傳來,帶著自嘲的笑意。
腳步聲響起,明明走了很久,但是尹映梨卻覺得自己好像跟著那人一般,腳步聲始終如一依舊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