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桀與雙眉一蹙,說道:“受了傷怎麼急急離城了?”
“我怎知,本想今早去探望她的,結果我剛出府門就聽到他們離城的訊息了。不過亦是可理解,若不是我那日硬要將她留下來她也不會遭遇此事,但若是沒有他們在,阿漣怕是早已死於非命了。”
“傷得可重?”越桀與那雙眸子微眯著,射出寒光來。
那些人動手竟是這般快,而且還是在姑姑的地盤上。但是夏漣也太過於輕率鬆懈了,竟然還讓人得手。
“我不知曉,昨夜處理城中混亂之事根本無暇顧及。如今他們已經離去,若是下次再遇見她,我當得好好道歉一番才是。”越襄喬臉上帶著愧色,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先與我一道去看看阿漣罷。”
越桀與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越襄喬見他出神不動又喚了他一聲,他方才應聲起了身,隨她身後過去了。
桑祿看到那個臉色略微蒼白卻仍帶著笑容的女子之時只覺得腦袋一陣空白。
原本對桑夷的話半信半疑的,但是那一刻她當真是信了。
那女子長得太像了,就連那氣質都似那畫中人一般無二。她想,若是那幾個老頭子看到了,怕是覺得見了鬼了。
她不禁朝著馬車跑去,本想攔下的,但是自己卻先被攔了下來。她才猛然清醒過來,給自己的人使了個眼色暗中跟蹤,她則一臉欣喜的跑回客棧去通知奚韶雪了。
“公子,公子!”桑祿一邊大喊著一邊飛跑上樓,“我見到了,我見到了,公子……”
門被她著急的一腳踹開了,奚韶雪本是要給她開門的,向後兩步堪堪躲開了被她踹開的門,桑祿就直衝了進來,他躲開了門卻沒能躲開桑祿,被她狠狠撞倒在地,發出一聲巨響。
桑祿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自家公子,興致沖沖的說道:“公子,公子,尋到了,尋到了,我方才見到了。”
奚韶雪捂著生疼的後腦勺笑著對桑祿說道:“我知曉了,知曉了,你快起來。”
桑祿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笑著起了身,又將奚韶雪扶了起來,她低聲說道:“公子,桑祿魯莽,失禮了。”
“我知曉你尋到人太激動,但是也應當小心些,你可有傷到?”
“我無事,公子呢,讓我看看。”
桑祿臉上帶著懊惱,檢視了一下奚韶雪的後腦勺,幸好只是腫了,沒有磕破,她稍稍鬆了口氣。
“人呢,可有留下?”
桑祿搖搖頭,頗為遺憾的說道:“我當時本想追上去的,但是她身邊有許多人,而且攔著我的那人武功應當是在我之上,我沒敢追上去。”
“這也無法,看來那人現在的身份應當頗為尊貴吧,貿然打聽許是會讓人覺得你有所企圖。”
奚韶雪尋了椅子坐下來,桑祿聽後點點頭,看了眼他的後腦勺,臉上的愧疚揮之不去。
“可有遣人暗中跟隨?”
“有,不過不知曉會不會被察覺,那幾人相當警惕,尤其是那個青衣男子,神色著實犀利,令人不寒而慄。”
青衣男子?不知為何,奚韶雪腦海裡浮現出了那雪衣身旁的單薄青色身影來,心猛地一沉。
那人,在她心中是他無法企及的,更是無法超越的存在,如今想來仍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