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寒驚得立即飛身下了來,奪去落秋手中的匕首,將她緊緊抱住沉聲在她耳邊大聲喝道:“落秋!”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落秋動武殺人的場景,這場景比他第一次殺人還要讓他驚恐萬分,以往那個看似如小姐一般清冷卻又極為溫柔之人何時變成了這番模樣了?
“小姐,去看看小姐。”
落秋聽到“小姐”二字方才回了神,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再扭頭看了一眼緊緊禁錮住她的綺寒,視線漸漸凝聚了起來,她雙眸帶著茫然與無盡的恐懼,這恐懼不是自己殺了人,而是害怕她的小姐在她眼前死去。
“小姐,小姐……”她喃喃幾句,忽然雙眸一陣清明,猛地掙開綺寒的雙臂,朝尹映梨衝了過去,二話不說就檢查起尹映梨的傷口。
鮮紅的血,幸好……幸好沒有毒。
她連忙從懷中掏出藥來,眼淚糊了視線,灑出來的藥竟是沒能好好倒在傷口上,她用手一蹭,臉上血紅一片,看著極為滲人。
靳陌竹忽的奪過她手中的藥瓶,全都倒了上去,又朝蕭騫大喊了一聲,蕭騫立即遞了一瓶藥過來,他連忙將藥倒了出來放入尹映梨口中,一連貫的動作,他竟是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使得蕭騫與王忬二人看得緊張不已,想向前去,卻又無法向前。
因為,此事的靳陌竹是那樣的陌生又可怕,那雙眸子帶著似要毀掉一切一般的恨意,但是動作又那般的溫柔,而這一切還因為他的病久違的受到了影響,使得二人心都懸了起來。
綺寒走過來蹲下扶住失了魂的落秋,看到正趕過來綺萱幾人,朝他們招招手,讓他們照顧她。
司徒湛看到尹映梨受傷像瘋了一樣,怎麼也不讓人碰,連著打了病發的靳陌竹几下見他絲毫不動的與他搶著尹映梨,直到綺寒敲昏他他才罷了手。
“殿下,先帶小姐回去。”綺寒朝臉色蒼白正急急吃著蕭騫遞過來的藥的,手都抖得不穩的靳陌竹說道。
他都忘了,靳陌竹他身子並不好,舊疾纏身,如今受了刺激病發了,那張比他們小姐還要慘白的臉令人覺得極為可怕。
他本想上手抱自家小姐的,但是靳陌竹卻狠狠拂開了他的手,彎身親自抱起自家小姐,一臉痛苦的飛奔遠去,蕭騫與王忬皺著眉擔憂的跟在身後,不敢出聲相勸。
綺寒咬著牙,隱忍著內心的不安、自責與憤怒則是背起司徒湛跟在他們身後,快速離去。
四姑娘遠遠就看到尹映梨這邊的騷動,本想過來看尹映梨發生什麼事了的,但是路過之時卻被越襄喬抓住了,因為夏漣不僅受了傷而且還中毒了。
四姑娘眉頭皺得極緊,甩開越襄喬的手,急得幾欲要崩潰了,剛抬了腳就又被越襄喬揪了回來,她只得回頭看了夏漣幾眼,手忙腳亂的將懷裡帶著的藥掏了出來丟給了越襄喬說道:“都給他吃了。”
說完再也不理了,朝著抱著尹映梨的靳陌竹飛奔而去。
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萬般小心,仍是發生了,梨兒她為何會受傷呢,還是在這個與她根本毫無瓜葛第一次踏足的地方。
她飛身追去之時瞟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越素錦,眼色凜冽。她終是沒能護好她,落秋他們幾人一直以來便是如此心情吧,當真讓人痛苦。
越襄喬看了她的兵控制住的四周一眼,瞟見朝她走來白衣勝雪的男子,她站起來說道:“將阿漣速速送回府中,讓大夫好生照料,治不好等著腦袋送過來給我。”
副將江遠頤親自將夏漣放在擔架上,大喝著帶著人速速撤離,往公主將軍府跑去。
“發生何事了?”
奚韶雪本是坐在那邊休息的,是以遲遲才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直到桑夷與桑祿看到騷動,害怕他出事趕去尋他之時他方才知曉這裡出事了。
越襄喬嘴角扯了扯,臉上帶著凜冽的笑意道:“不過是有人行刺殺之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