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易見綺萱鬆了手,得寸進尺將臉挪了挪靠在她腿上,側著臉視線朝上看向她,卻看不清背光的她的神情。
“我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大家閨秀,亦不是尋常人家,我只是尹府的一個下人,一個保護小姐的隱衛。”綺萱忽然說道,那雙眸子似看著他又似沒看著他,有些無神,“我與大哥皆發過毒誓的,終生只為了小姐活著。”
也許不僅僅如此,她亦是有些害怕,對左雲易這種未知的感情她並不敢輕易相信。
“是嘛,我早就知曉了。”左雲易笑著說道,“即便如此我還是追著你過來了,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隨你,無論你想做什麼我亦是隨你。只讓我跟在你身邊亦是不行嗎?”
“……”綺萱聞言低頭看向他,他的神情太過於真摯,那雙眸子滿是祈求,她雙眸有些潤了,“你不是已經這般了嗎?”
左雲易忽然完全清醒了過來,他起身湊到她面前仔細的看了她一眼,心猛地一跳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喜悅。
“萱兒,我果真喜歡你喜歡到無法自拔了。”他忽的抱住她,輕咬了她的後頸,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綺萱身子一僵,逐漸往後倒,伸手就推著他,但是他卻怎麼都不放開,然後下一刻就被壓倒在床上,左雲易的唇貼在她頸上,她渾身一顫,“萱兒果真是個溫柔之人。即便再等上個幾十年,我亦是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我定會讓萱兒你嫁於我的。”
綺萱揪著他後背裳的手無力的鬆開,忽然就笑出聲來,她說道:“那你便再等上個幾十年罷。”
左雲易笑著撐起雙臂,看清她的臉,夾雜著紅暈,那櫻唇在燈光下特別的誘人,他雙眸滿是如火般的情慾,喉結不禁動了動,嘴就湊了下去,綺萱見此似早有預料一般,笑著蓄力毫不猶豫的給他一拳。
“莫要得寸進尺了,好生睡著罷,你這酒鬼。”
左雲易猝不及防,當場昏倒,綺萱推開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起了身,拉了被子給他蓋上,看了一眼他那硬朗又俊美的臉,搖搖頭就出去了。
綺萱看著天上高掛的明月,捂著仍在發熱的後頸,臉上掛著羞紅的笑意,抬步往酒樓去了。
一開始明明是極討厭他的,從沒有男子這般對待她過,還這般放肆無恥。明知她討厭他還硬跟在她身後討好她,一呆就是三年有餘,即便她心再冷亦是有所動容。
她與大哥自從跟了小姐之後便不是那個只知命令如同人偶一般的隱衛了。小姐教會了他們許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作為普通人所應該擁有的感情。
他早已經在她心上了吧,即便她再怎麼不承認,可是即便在又能如何呢,她是綺萱啊,小姐的綺萱。
他們一行人舟車勞頓又大鬧了一番,夜裡皆是睡得沉沉的。四姑娘半夜口渴得很喚了幾聲趙禮初都沒見到他在,只好自己爬了起來,頭疼得厲害,酒還未全醒,有些迷糊。
她推門出去,寒氣一下子襲來,她打了個激靈清醒了些又縮了回去,正要關上門就看到屋頂上似乎有道亮光閃過,她仔細一看,有個黑色的身影輕巧的落到了院子裡來。
四姑娘將門關到只留下一條細縫,搖了搖有些沉重又迷糊的腦袋,轉身去尋了自己隨身的包袱,翻了好一會兒才摸到想要的藥瓶子。
此前從遜峪森林之中尋了不少藥草與毒草,還有些毒蟲之類的,又與友人花了不少功夫研製出了新的毒藥,正巧還沒有試過效果如何呢。
雖然不知曉是誰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他們的命,送上門來給她試毒的,她怎麼可以錯過如此難得的機會。
忽然門被推開了,四姑娘猛地回首飛身向前掠去,卻被來人輕巧的牽制住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