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了。”鍾隰華看了身後的屋子一眼,輕言說道,“一直以來盼著卻又害怕著,果真是有些令人難以有說辭相勸。”
“梨兒怎麼與他們相識的?”趙禮初腦海裡仍浮現著那張甚是令人心驚肉跳的臉,帶著疑惑問道。
尹映梨笑著回道:“不過是四年前的事罷了。”
四年前,她不過是五歲的稚女,但是在她說出這話時好似什麼都很平常似的,令四姑娘幾人神色有些微妙的動容。
記憶有些飄遠,但是說出來的並不是她,而是落秋。
尹映梨五歲生辰之時,尹墨尋遇刺,危在旦夕,但是御醫卻束手無策。
當時世上最負盛名的蒼南鵲雲谷遠在千里之外,根本無法求救。
此前,在竹梨小院與花婆婆閒談時提起過,在華雲山有一叫宋瘋子的老頭,醫術絕倫但是卻唯獨治不好自己親生女兒的病。
宋瘋子年輕時愛上一女子,與女子結為連理之後沒多久便仗著年輕氣盛離開了家。
他是愛著那女子的,但是更愛他的醫術,他不甘於平淡尋常,便離去,揚言勢要名揚天下再歸。
未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屢屢受阻,加之後來江湖暴亂不堪,他再也無心角逐名利便想起被他留在家中的妻子,便尋了回去。
離開家到再回來已是十年有餘的光景,而家亦不似當年離開的模樣。
他的妻子三年前病逝了,留下剛及十歲名喚宋錦的女兒。
此後他傷心欲絕,帶著女兒遊走在江湖之中,但是許是結仇太多,他的女兒隨他出遊之時無意間中了毒,不知為何容顏漸衰,面如老嫗般,宋錦幾次尋死皆被他救了回來。
後來他便四處尋藥求醫,低聲下氣的跑到蒼南鵲雲谷但是依舊束手無策,此後他便一邊研究一邊培植新藥草。
後,便有以藥換醫之傳。
宋瘋子如今鮮少為人記起,但是他當年的瘋狂在江湖之中仍有傳聞。如今他定居華雲山卻是因為他的女兒,雖有人拜訪求醫,但完全看他心情,幾乎大部分的人都無功而返。
花婆婆與她說過,宋瘋子在尋一種名為冰葵草的罕見藥草為他的女兒治病,但是一尋多年都不得,脾氣變得暴躁而易怒,鮮少有人敢前去求醫。
大多上門求醫的人他都會問:“你要拿什麼來與老夫換?”
大家將各種珍寶拿出來他都不曾多看一眼,便將來人掃地出門。
當年尹映梨為了救尹墨尋便親手用血書寫下她的誓言,聲稱給她五年的時間,她定會親手將冰葵草帶到華雲山,只求他能就她的父親。
但是,宋老卻說只給她三年的時間,尹映梨一再央求了他一番才變成了四年。
也就是那以後,尹映梨與宋老便有了來往,她開始研究培植藥草,根據宋老送來的醫術、毒經研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屢屢失敗,但是卻絕不能放棄。
但是,令她絕望的是,培植不出來,亦尋不到。當時拜入玄清道長門下,想透過四姑娘的人脈尋冰葵草亦是其中一個原因。
這些年,她研究出無數種奇怪的花草來,甚至研究出了能養顏的藥,但是對於治療解那毒根本不可能。
四姑娘與她在青瀾觀中與其他人一道研究許久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是仍是不夠。沒錯,缺少冰葵草,但是仍是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