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將信紙還有信封放到榻邊的小几上,行了一禮,與碧月相視一眼,見碧月點點頭,她方才退了出去。
後來過了許久,蓮華公主冷靜下來之後細細將信讀到最後,一邊讀著一邊流著淚,淚水模糊了視線,暈開了信上的字,她久久不能平復。
原來,她早已知矣。
就在蓮華公主將信收起來,碧月給她敷雙眼之時,青兒來報,皇上過來了。
她心瞬間冷了下來,讓碧月給她整理儀容,立即出去迎接,但是還未出內室,皇上就進來了。
“父皇萬安。”她由著青兒和碧月扶著一道行了禮。
“你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快躺回去歇著。”
“謝父皇。”她應道,青兒和碧月將她扶著微躺在榻上。
之後靳天揮了揮手,所有人會意都出了去,還掩上了門。
靳天坐在矮榻旁早已放好的椅子上,看著她臉色略顯蒼白,雙眼稍稍紅腫,心中有些難言之意。但是,這也不過是一瞬之間罷了。
“蓮華,尹映梨拜入玄清道長門下並秘密出城一事,你是不是早已知曉?”
聲音猶有冷意,質問著她,看著她的那雙眸子幽深,帶著責備,更多的是不悅。
此時的蓮華公主臉上平日裡天真無邪的笑容在眾人出去之後已盡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曾見過的成熟與肅然。
“回父皇,蓮華亦是方才才知曉,正要上報給……”
靳天放在膝上的手忽然握成拳,臉色愈發的嚴厲,散發出來的威勢以及那雙寒冷如冰窟的雙眸威逼著她,她緊咬著下唇低下頭去,聲音漸失。
見此靳天忽的站起來,冷哼一聲道:“蓮華,你莫忘了,你是誰,你到底應該做些什麼。”
“蓮華知錯,請父皇恕罪。”
她低著頭,雙手在袖中握成拳,指甲掐入掌心血竟然溢了出來,沉聲應道,雖強作鎮定,但是身子不由得被這威勢鎮住微微顫抖,連帶著聲音亦是稍有顫意。
靳天見她如此之態,怒氣不由得又上升了幾分,他彎下腰來,湊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蓮華公主臉上有痛苦之色,他沉聲說道:“之前你亦是有所隱瞞,如今致使尹映梨脫離掌控之外,此番結果莫不是你有心所致?這番姿態,哪有半點反省之意?”
還未等到蓮華公主出聲,他又道:“蓮華,望你今後能知曉該如何做了吧,若不然……”
蓮華公主對上靳天的雙眸,她凜然應道:“蓮花知曉了,父皇。”
若不然……若不然除了死還能如何呢?她心底不由得冷笑嘲諷道。
靳天鬆了手,起身,摸了摸她的頭,聲音緩了些,又說道:“身為皇家之人,就應當知曉無情之意,你莫怪父皇。朝廷局勢瞬息萬變,皇權在手要說治理天下,並非易事,你身為皇家之人,理應為父皇分憂,可知否?”
“蓮華知矣,定不再負父皇所望。”
“你好生養傷,傷好之前莫再出宮了。”
蓮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會意,視線卻順著靳天的視線看向小几上的信件,她心咯噔一下,略微有些驚慌。
“莫再惹父皇生氣,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