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胥曄聽到玄楓的回報,氣得當場碎了一張上好的梨花木桌。
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行刺之人亦不是祁臨城之人,追查就這樣不了了之。
他咽不下這口氣,看著躺在床上沒有生氣的人兒,看著母親傷心流淚的疲憊面容,看著父親帶著傷痛的雙眸,看著澄兒那哭花面色難看仍緊緊揪著他衣裳的人兒,他心痛得恨不得將所有人都殺了。
他該怎麼辦,一次又一次的,他該怎麼樣才能護住她啊?
與此同時,有一樣心思的還有一同在屋內的奚繁熾,他不甘心這樣,卻又無計可施,只是臉色陰沉的浮在床邊,盯著她的臉祈禱著。
但是,在子時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毫無預兆的將他拉離了這個世界,瞬間又消失了。
尹胥曄守了尹映梨一夜,第二日一早就聽到有人來報,說有人前來拜訪,來人是個年輕的男子,說是尹映梨的朋友。
他不知道是誰,侍衛還說是個面生的男子,他有些猶豫,還是親自到前院的客廳去看看是誰,畢竟他說是梨兒的朋友。
尹胥曄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了一身衣裳,便往前廳去了,一路上還在想著到底是誰。
他一步跨進前廳裡,看到了一個身著深青色身影正坐在下首與尹墨尋寒暄著,他有些詫異,還是快步走了進去。
“爹。”尹胥曄行了一禮,看向站起來的男子。
男子笑著朝他拱手一禮,說道:“尹大公子,在下慕弈。”
尹胥曄亦是拱手回道:“慕公子多禮了。”這人有些眼熟……
“你是梨兒的朋友?”他想著這人是誰?
昨夜事情太亂,他似乎還沒記得住那個忽然出現又忽然離去的人,那個救了他妹妹的人。
慕弈笑著點點頭,說道:“在下與尹小姐去年在大原相識。”
“啊!”忽然,尹胥曄盯著他的手看了好長時間,忽然驚聲道,“你是昨夜那位給梨兒解藥的人。”
這人是左撇子,昨夜那左手的內腕上有一處胎記,又好似是疤痕,因為太緊張梨兒,所以只盯著他的手看了,臉有些模糊。
慕弈的笑深了兩分,點點頭道:“正是在下。”
“你是過來給梨兒看看的嗎?”
尹胥曄忽然向前拉住他的手問道,有些急躁卻帶著期盼。
“正是。”慕弈看了起身的尹墨尋一眼,對尹胥曄說道,“碧晶蓮入藥雖能解世間百毒,但是我不放心便過來看看,不知小梨兒現在如何?”
尹墨尋與尹胥曄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他抓著慕弈的手無力地垂下。
“慕公子可是懂醫術?能否為梨兒看看?”好一會兒,尹胥曄才說道,而後又頓了一下,雙手不知不覺間又握成了拳,“大夫說,梨兒的毒雖解了,但是還是有毒滲入了內臟,恐怕是傷了神經,如今昏迷不醒,完全沒有甦醒的跡象。”
慕弈也猜到了這樣的情況,既然是塗在箭上的毒,恐怕是毒效極快擴散的致命之毒。即便立即服下解藥,也難免傷及幾分,他亦是不忍心便過來看看。
“能否先讓我給小梨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