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皇帝與齊府聯手要除去這個威望極高,深受百姓信任的尹丞相的話,尹府根本沒有翻身可言。
如今的她只能在賭,賭這一切不是皇帝所佈之局,與皇帝無關,賭皇帝可以看到事態的未來全域性,不會輕易讓尹府消亡。
同時,她亦是在逃避,因為她無法抗衡,所以只能賭。
自從有人從謅峴山回來之後,進宮密談已近三個時辰。
夜色漸晚,尹映梨撐不住,躺到了床上,打算休息一會兒,明日許是就不能安心了。
“落秋,綺寒一回來便喚醒我。”她將手中的書遞給落秋,躺了下去。
落秋將書放回了床邊不遠的案几上,輕輕的走過來,給她蓋好被子。看著她犯黑的眼圈,臉上帶著不忍與憂愁,見她瞬間就睡著了,便守在床邊。
這段時間,府裡的一般隱衛都被派出去追查事情了,如今她身邊只剩落秋和綺萱了。
她每日都睡得極淺,危機意識十分明顯,尤其是這兩日之最。
前夜,有人夜闖尹府,被隱衛率先滅口了,很明確的是目標是尹映梨她自己。
這件事情被她壓了下來,府裡只有她和俞總管還有落秋以及綺萱等隱衛知道。連尹胥曄與綺寒都沒有告知,生怕他們擔心而有所顧忌。
看來有人已經比她還等不住了,而她必須為了要確保萬無一失而獨自守住。
四更剛打了沒多久,尹映梨就被落秋急急從外跑來的腳步聲驚醒,落秋急得直喘,尹映梨撩被翻身下了床。
“小姐,小姐,綺寒回來了。”
尹映梨一身雪白色的裡衣,單薄的身影,連鞋子都未來得及穿,急急問道:“可是有什麼變化?”
綺寒聲音顫抖,雙眼通紅,跪在尹映梨面前,低著頭,哽咽道:“老爺,老爺剛被問罪了,處以秋後問斬。”
聞言,她渾身冰冷,血液好似在逆流,原本淺櫻色的唇瞬間失了血色,她腿一軟,往後退,撞到了床,手胡亂的抓住身旁的東西,扔在地上。
枕頭、被子、連離床邊最近的桌子上的東西都未倖免於難,在此之中,“哐當”一聲響,她掛在床邊的玉佩從上面摔了下來,摔成兩瓣。
落秋嚇得臉都失了色,她的小姐從未這般過,她急忙跑過去扶住她。
尹映梨看著腳邊的玉佩,心揪得生疼,幸好落秋扶住了她,不然她都要跌坐在地上了。
“小姐,小姐……”落秋扶著她,急急喚到,卻見她失神的看著腳邊的玉佩。
那玉佩是尹映梨最喜歡的一塊玉佩,每日都會戴在身上的,睡時都會放在床邊,那是尹墨尋送她的生辰禮物。
玉碎,是凶兆啊。
呆呆的望著摔碎的玉佩的尹映梨忽然想起來那日尹墨尋與她說的話:“我的梨兒啊,就像是玉一般,看似清冷,卻是澄淨清透,玲瓏心思,暖心至極啊。”
爹爹那日的笑還如同昨日之事一般浮現在腦海裡,可是他們卻要奪取她最愛的人的笑容甚至性命,她絕對會讓他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絕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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