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利刃穿過他的身軀,劃破了她的衣裳,面板輕輕割傷,但是卻沒有感覺。
眼前之人溫熱的血噴湧出來,撒了她一臉一身。那受到衝擊的瞳孔急劇收縮,心臟揪痛得一瞬停止了跳動,而就在那一瞬之間,秦良玉抱著她,他們一同往湖裡倒去。
“瓊…姐…姐姐”,她在沉入湖水中時看到了身上、嘴角都在流著血,但卻在笑著的,他張著嘴沒有說出聲的是:“我會保護你的。”
“啊……”“撲通”一聲,兩人一同沉入湖中,傅司瓊極其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淹沒在湖水之中。
她狠狠地搖著頭水咕嚕嚕的淹沒她的聲音湧入她的鼻耳口,她拼命地想用盡全力去抱住他,想捂住他的胸口,但是他雙手無力的放開她,朝著湖底逐漸的離她遠去。
她雙手亂撲著,不會游水的她卻怎麼都靠不過去,雙眼漸漸的闔了起來,意識漸漸模糊,朝她伸出的手也變得無力。
她直到最後看到的是他睜著雙眼看著她,傻傻的笑著,雙手雙腳無力地在水中浮動著,向湖底沉去,血散在湖水中,模糊了他的身影……
就在兩人逐漸沉底之時,眾人急急趕來,看到如此凌亂的場面不由得驚異萬分。
隨行而來的一些官家夫人小姐嚇得都暈倒了,府衛向前包圍了黑衣人瞬間又亂鬥起來,場面更加混亂。
尹胥曄忽然看到了從湖中浮起來的傅司瓊,嚇得臉失了色,飛跑幾步縱身一躍跳進了湖中,將她抱了上來。
蕭尚書早已讓人尋了大夫過來,讓下人跳到湖裡幫忙。
不知過了多久,這座精緻的院子才恢復了原來的平靜,但是那地面上殘留的血跡還未來得及收拾,錦袍的碎屑、折斷的珠釵、踩在泥土中的殘枝殘葉顯示著方才戰況的慘烈。
蕭良玉死了,雲舒死了,傅司瓊昏迷不醒、噩夢連連,黑衣人最後留了兩個活口。
蕭尚書的二夫人,也就是蕭良玉的親生母親,見到慘死的兒子蕭良玉,當場昏死了過去。
蕭二夫人醒來之後立即到傅司瓊休息的地方大鬧了一場,一場喜氣洋洋的壽辰盛宴轉眼之間便人去鳥散,淒涼不已,加上孫子枉死,蕭老夫人亦是當場倒下,當日就大病不起了。
且說當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宴會上趕來的人已經堵住了院門,府衛將五名黑衣人團團圍住,黑衣人接二連三被殺。
其中領頭人見著情況不妙,當時立即朝著人群中的二皇子跑去,一邊扔掉手中的利劍,一邊跪下大喊著:“殿下饒命,草民有冤呀……”
靳陌乾站在人群之前,聽到那朝他跑來的黑衣人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府衛早已護在了靳陌乾的前面,擋住了來人,立即有人向前將他制服。
“停手!”
靳陌乾見那人拉下黑色的面巾,露出有邋遢胡茬的整張臉來,跪在府衛的長劍之中,高舉著從懷中摸出的東西,一臉赴死的模樣。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面面相覷不知事情為何突然發展成如此狀況,皆討論是何事何冤,還有那人手中之物是何物。
蕭莫笙看看那人,再看看那人手中的書,眉頭深皺,再看向書房那邊,心中瞬間警鈴大作。
靳陌乾見場面控制了下來,揮手讓府衛讓開一條路,站到那黑衣人面前不遠,問道:“噢,你私闖尚書府,不僅傷了人,還殺了人,還敢喊冤?”
那帶著笑意的臉上,那雙凜冽的眸子帶著逼問。似乎在說,若是敢亂說話,本殿下摘了你的腦袋。
那人身子一顫,呈著本子伏在地上說道:“草民陳大山,是尚書府下人陳二貴的大哥。這是尚書府的賬本,草民的弟弟陳二貴前段日子失蹤了,草民查了之後才知道是被蕭尚書滅口了,原因就是因為這本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