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人飄然而下，落在道臺之上。站在那裡時，全身的衣袖竟無風自動。
“在下張衍。”張衍朝他一拱手。
“玄都。”讓人好像不善言辭的樣子，只是微微一點頭。
這時上方的太上老君捏著鬍鬚一笑：“我這徒弟就這樣。”他朝元始。
“哼，”旁邊接連著被辯倒了兩名弟子的通天教主冷哼出聲。“玄都都上場了，怕是那小子待會就得下去。我看他不過100來歲就如此囂張，銳氣如此之盛可不好。”
“年輕人嘛。”一直不說話的元始天尊開口：“此時若不鋒芒畢露，歷劫之時又如何藏鋒？”
“唉，且看且看。”太上老君一打拂塵，阻止了二人的口水仗。
“你說的很好，但今日我要辯你，便要挑出不好來。”玄都面無表情的說。
張衍苦笑不得，哪有人辯論開門見山就說我看你不順眼，我要辯倒你的。這玄都可真是不走尋常路。
“你說大道，小道並無不同，可對？”玄都問。
張衍點頭。
“可為何你我站在這裡，”玄都朝門外一指。只見廣場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們沒有進入正殿聽道的資格。
“他們又為何站在那裡？”
“因為你是你，我是我，他們是他們。”張衍道。
“錯了。”玄都盯著他。“因為你我比他們‘高’。”
張衍默然，他知道對方口中的高是什麼。不是指他們在臺上啊，他們在臺下，而是修為，家
世，跟腳等等。他和玄都在這些方面比臺下的那些人要高很多。
“人有高低貴賤，道有大道小道，萬物有其規律，不可逆轉。”玄都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的聲音很冷。
“人人皆知的道理。”
張衍突然出聲：“人能決定自己是否出生嗎？”
玄都一愣，但他仍回答：“不能。”
“那人一出生能夠選擇自己的父母是誰嗎？他們能選擇自己生在何處嗎？孝字為天，他們能選擇父母讓他們乾的事情嗎？”
張衍微微一笑：“都不能。”
接著他的聲音驟然轉高：
“所以我們要學道，學道只是為了我們能多出選擇，為了在你們口中那些歧途面前走更加便捷的一條路。無論走的是什麼道，都是為了走更好的道。所以有何不同？”
張衍轉身面向殿外的人：
“他們在那裡只是因為他們站在那裡，而我們在這裡也只是因為我們站在這裡。以後他們不會站在臺上嗎？以後我們不會站在外面嗎？
萬物何時不在改變？
人有貴賤，那人族首領為何會一代接著一代的更迭不休？他們也只是為了與人間找一條更好的道而已，”
接著他回過身來，面對玄都盯著他的眼睛：
“那不一定最對，但一定是現在最適合的。因為他們的目標與我們並無不同。”
面對著這雙灼人的眼睛，玄都竟然下意識的低了頭。
他愣了好一會兒。
張衍有些擔憂的看著他，該不會這太上
老君的唯一寶貝徒弟讓自己一通嘴炮給弄的走火入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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