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差點暈厥過去,季媛媛剛做了截肢手術,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警察居然就找上門來。 控告她蓄意謀殺。這對她的打擊十分大,她雙手緊張的交握在一起,“警官,請問我女兒犯了什麼罪,你們要控告她蓄意謀殺?”
季夫人完全不知道季媛媛做了什麼,只當她是發生了一起嚴重車禍。可是此刻看到警察們嚴肅的神情,她才恍惚知道,季媛媛這次犯的錯,恐怕已經無法彌補。
其中一名男警察說:“控告她的是厲氏集團總裁厲御行先生,昨晚六點半到七點之間,在海棕路,季媛媛小姐駕車蓄意撞擊他的車尾。試圖撞死他們。而我們調查到的監控錄相,與在場的目擊證人都足以說明,季媛媛小姐確實不停撞擊厲御行先生的座駕,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她是蓄意謀殺。”
季夫人聽完,腿心發軟,她跌坐在地上,她早就預料到媛媛留在江寧市,遲早會惹出大禍來,果不其然,她居然敢開車去撞厲御行,她怎麼就蠢到這種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警官,我女兒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怎麼可能蓄意撞擊厲御行的車呢?”季夫人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為季媛媛辯駁。
男警察公事公辦道:“季夫人,在調查期間,請你轉告季媛媛小姐。不要出境也不要離開江寧市,我們會隨時傳喚她去警局錄口供。”
男警察將一份檔案遞給季夫人,然後與同事一起離開。
季夫人看著手裡的傳喚單,她只覺得天眩地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與季家的慘不忍睹相比,厲家算得上和和美美的。蘇婉經過療養,身體比剛出祠堂時好了許多,面色也紅潤起來,除了偶爾咳嗽咳得厲害時會咯血,平常看起來很健康。
厲老爺子讓人迅速翻修了一下海棠院,海棠院裡的舊物儲存了40年,基本沒怎麼動。他親自去海棠院將一些不能用的古董傢俱清理了,讓人抬出去扔掉,然後又去傢俱市場,挑選了一些樣式仿古的紅木傢俱,力求將海棠院恢復得跟從前一模一樣。
過了幾日,厲老爺子就帶著蘇婉搬進了翻修過的海棠院,海棠院裡種滿了海棠樹,雖然空置了四十年,但是一直有傭人來打理,所以海棠樹長得很好,等來年春天,就會開出大朵大朵美麗的海棠花,爭奇鬥妍,美豔絕倫。
厲老爺子這幾日東奔西跑,舊傷未愈,半夜總是疼醒。當他看到身邊睡得安穩的蘇婉,他不忍吵醒她,強忍著疼痛。搬去海棠院這天,他疼得走不動路,蘇婉才知道他這些日子有多勉強自己。
她叫管家叫來家庭醫生,給老爺子做了詳細檢查,家庭醫生檢查後,讓蘇婉放心,只是舊傷未愈引起的疼痛,讓他多注意休息,按時敷藥即可。
家庭醫生給老爺子開了藥,然後就走了,蘇婉瞪著坐在床上,面帶討好的厲老爺子,實在難以想象,40年前那個強勢霸道的男人,老了竟這麼幼稚任性。
“身體疼成這樣了,怎麼不說?趴下,我給你熬藥。”蘇婉不悅的皺緊眉頭,雖已年過六十,但是在厲老爺子眼裡,還是跟當年一樣美麗動人。
他憨然的傻笑,神情卻是有些扭捏,他不動如山,“不用,不用,你去叫啞奴來,讓他給我敷藥就行了。”
蘇婉瞧著他,心裡清楚他在彆扭些什麼,她其實沒想別的,但是看厲戰國這種態度,她也尷尬起來,“那個……我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彆扭的?”
厲老爺子一愣,他的婉婉這是在調戲他麼?他已過八旬,比蘇婉大了二十多歲,如今他們都不再年輕,但是他們之間的相處,卻還像四十年前一樣。
被厲老爺子這麼盯著,蘇婉心裡挺不自在的,她將藥酒放在矮几上,倒了些在掌心,將藥酒搓熱,然後看著厲老爺子,等著他趴下去。
厲老爺子也沒再矯情,他脫了外褲趴下,他感覺到床邊塌陷下來,蘇婉在他身邊坐下來,他傷的是盆骨,穿著裡褲根本擦不了藥,她說:“裡面褲子也脫掉。”
厲老爺子這回是真的害羞了,雖然40年前他強勢又愛耍流氓,但是現在到底不比從前,他尷尬得紅了耳根,彆扭道:“那個,還是讓啞奴來吧,你手上沾了藥酒,會不舒服好久。”
蘇婉眉心一蹙,“我現在沾都沾上了,別廢話了,你該不會是怕讓我看吧?”
厲老爺子的犟脾氣被她這番輕蔑的話給激起來了,他虎著臉,“誰說我怕,我現在就脫給你看。”
說完又覺得這話太過耍流氓,兩人的臉都齊刷刷紅透了。最後厲老爺子到底除了裡褲,僵硬的趴在床上。蘇婉剋制著心裡的羞怯,她再度將藥酒搓熱,然後以獨特的按摩手法,按進他的經胳裡。
厲老爺子除去起初的尷尬,之後便是極享受的,蘇婉的按摩手法讓他感覺到舒服,傷處有點疼,但是那種疼慢慢被一種熱意取代,漸漸就感覺不到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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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給他按了二十分鐘,累得滿頭大汗,她一熱起來,喉嚨裡就開始發癢,她咳了兩聲,結果越咳越厲害。厲老爺子昏昏欲睡,聽到她的咳嗽聲,他立即就清醒過來。
他穿上褲子,下床去几上倒了杯溫開水過來,送到她嘴邊,“婉婉,喝點水,以後別給我擦藥了,讓啞奴來。”
蘇婉接過水杯,喝了大半杯,就不想再喝了,她微微平息了喘息,抬頭望著厲老爺子,她搖了搖頭,“我不礙事,戰國,我、能陪你的日子不多了,我想為你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我怕來不及……”
“婉婉,不要這樣說,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我們相約過,要看明年海棠花開滿整個海棠院,你還要在海棠樹下給我唱一曲黃梅戲,婉婉,你不能食言。”厲老爺子心裡難受極了,他們才剛剛重逢呀,老天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多待一段時間?
蘇婉抹了抹眼睛,她笑中帶淚,說:“好,我不食言。”
厲老爺子傾身,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他該怎麼做,才能將這四十年欠她的情,都補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