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御行的心柔軟下來,他哪裡還捨得罵她?將心比心,她會使性子。也說明她在乎,他抱著她,聲音低沉悅耳,“你會吃醋,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罵你?桐桐,以後心裡想什麼,都不要憋在心裡,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分擔,知道嗎?”
“可是,你真的不會覺得我很小心眼?”葉念桐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厲御行伸手愛憐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愛情是排他性的,沒有人會對所愛的人身邊出現的另一個人無動於衷,除非是不愛。所以你生氣吃醋,我才會高興,那證明你在乎我啊,對不對?”
“那我要把家裡的東西全部扔掉,然後重新買,你還要陪我一起去挑選,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任性?”葉念桐實在不願意,這裡充滿了季媛媛的氣息,那會時刻提醒她,她曾照顧厲御行四年的事實。
在這樣強大的壓力下,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厲御行大笑著吻了吻她的嘴。“任性有什麼關係?我的女人有權力任性。”
葉念桐心裡甜絲絲的,反正說她小氣也罷,她就是不願意見到季媛媛在這裡留下的痕跡。厲御行的回答,讓她心花怒放,她湊過去。熱情的吻住他。
她的主動,無疑取悅了他,他吻著她,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葉念桐目光微抬,她看到站在玄關處的季媛媛,她的血液,頓時冷卻,降至冰點。她本來還靠在厲御行身上。這時候卻下意識的坐直身體,離開了他。
厲御行感覺到她渾身僵硬,他眯了眯眸,順著她慌張的視線望去,看到站在玄關處的季媛媛,他蹙了蹙眉,神色有些不悅。
季媛媛站在那裡,十指緊握成拳,指甲深陷進肉裡,她都不知道疼。剛才在醫院,她黯然離去後,越想越不甘心。她憑什麼離開,憑什麼給葉念桐騰位置,這四年,是她在厲御行身邊照顧他。
憑什麼她一回來。她就要靠邊站?
她不讓,偏不讓!
季媛媛走進來,俏麗的臉上掛著微笑,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她笑盈盈道:“御行,桐桐,你們回來了,我剛才去媽媽的院子,給媽媽收拾了些日常用品,我聽說媽媽手術很成功,等她轉到普通病房,這些東西都用得上。”
季媛媛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大度,像一個正室一樣。目睹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她都還能忍下去。
季媛媛在厲御行右側坐下,她望著葉念桐,繼續說:“桐桐,你好些年沒回來了,還習慣吧?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我說,也可以跟張媽說,張媽會幫你添置。”
葉念桐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她看了看厲御行,淡淡道:“謝謝,我沒什麼需要的。”
“桐桐,你不用客氣,以後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御行跟我說過了,要接你回來,我沒有意見。剛才我也吩咐下人,將聽雨軒收拾出來了,你回來就住在那裡,也方便御行照顧你們母子。”季媛媛一直面帶微笑,不疾不徐的說著這番話,真的很像民國時期的正室,不吵不鬧,為丈夫將外面的女人安置好。
葉念桐心裡越發難堪,季媛媛這話是幾個意思?要跟她兩女共侍一夫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個年代,還興納小妾?更讓她覺得可笑的是,她竟然就是那個妾。
厲御行聽到後面,也聽出季媛媛話裡的意思,他不悅地站起身來,“媛媛,你跟我出來。”
當著桐桐的面,不給她難堪,是他僅能做到的。
季媛媛含笑望著葉念桐,說:“桐桐,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先出去一下。”
葉念桐目送他們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的離去,她心裡像撒了一把辣椒麵,火辣辣的疼著。季媛媛從剛才出現起,就一直面帶笑容,完美的端著正室的架子,說的每句話,都是用厲家當家主母的語氣。
膈應,真是膈應。
厲御行一直走出梧桐院,也不管季媛媛有沒有跟上,他來到湖心亭,護宅河水聲潺潺。這裡比別的地方都要涼爽一些,可他心裡的火氣壓都壓不住。
半晌,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厲御行轉過身去,盯著季媛媛,沉著臉,劈頭蓋臉道:“媛媛,在我對你還有感激之情時,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季媛媛始終笑盈盈地望著他,不懼他越燒越旺的怒火,她淺笑道:“御行,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說你要跟桐桐在一起,我沒有阻攔你,甚至主動將她接到家裡來安置好。你晚上想去她房裡,我也不會攔著,你不願意碰我,我更不會強求,我想要的,只是你名義上的妻子,難道這也很為難你嗎?”
季媛媛的語氣不慍不火,不帶任何壓力的,彷彿她現在所求的,就是嫁給他,至於他要怎麼對待她,她已經不強求了。
厲御行心裡像被澆下一壺汽油,那把火越燒越旺,他眼神陰沉冷戾,“那天我說的話,你沒聽懂是不是?”
“御行,現在很多有錢人,都在外面養女人,我不介意你把桐桐養在家裡,厲宅這麼大,多養一個人也沒什麼,不是嗎?”季媛媛油鹽不進,她是不會放棄她的當家主母的位置,“再說,你當初承諾過我,會娶我為妻,御行,厲家的家訓,君子一諾,重於泰山。既然你承諾了要娶我,就應該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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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御行冷冷地盯著她,“我不會娶你。”
季媛媛臉上完美的微笑,終於有了一絲裂縫,她努力撐著最後一點自尊,沒有讓自己崩潰,“御行,這件事你說了不算,如果我不同意,你跟桐桐之間,也永遠都不可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