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臥室,靜得連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厲御行呼吸粗重,是被氣的。怎麼就沒見過這麼不好識好歹的女人?昨晚還抱著他。使勁往他懷裡的蹭,說著“御行,讓我吻一下,吻一下好舒服”,這下醒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早知道她這麼沒良心,他就應該讓她慾火焚身難受死算了。
身後的鐵臂又冷又硬,像是要將她的腰生生折斷。
即使她是背對他的,也感覺到他怒火狂燒,葉念桐真怕他一發怒,就將她腰斬了。昨晚發生的一切,每個細節。她都記得,越是記得清楚,她就越覺得丟人。越覺得丟人,就越難面對厲御行。
他會怎麼看她?
一邊說著不會再跟他糾纏不清,一邊又爬上他的床,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葉念桐在心裡鄙視自己,也不管他是不是生氣了,掙扎著要推開他。但是由於她現在捏著褲子,姿勢實在不雅,手一鬆,褲子就會掉到地上,她只騰得出一隻手來,卻怎麼也拉不開他的手臂。
“我不管昨晚的起因是什麼。你睡了我,就得對我負責!”厲御行緊緊抱著她不撒手,被她氣得心肝脾肺都移了位。
“……”葉念桐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這人說話怎麼這麼粗魯啊,什麼叫她睡了他?昨晚在她身上逞兇的人。分明是他好不好?
“你跟季媛媛睡過,你怎麼不對她負責?”葉念桐語氣酸溜溜的,問完後,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這個時候她提季媛媛做什麼?
但是季媛媛是她的一塊心病,他們在一起四年,她還親眼看到他們親密的影片,她不想多想都難。
身後的壓迫忽然消失,厲御行鬆開了她。繞到她前面,雙臂抱胸,完全無視自己身上未著寸縷。反正昨晚該看的不該看的,該摸的不該摸的,她都看了摸了,他也沒想要遮擋什麼。
他笑盈盈地看著她,黑眸裡的光亮得驚人,他撫著下巴,歪頭打量她,“你在吃醋?”
葉念桐窘得不行,可是追根朔源,可不就是吃醋麼?她低下頭,急著要把褲子穿上,她這樣站在他面前,根本沒法好好說話。
厲御行神情輕鬆的看著她手忙腳亂的穿褲子。悠閒自在道:“穿上幹什麼?反正一會兒又會脫的。”
“……”葉念桐不理他,昨晚的一切,她沒有勉強。她知道自己被季媛媛下藥時,她想,如果需要一個男人才能解了藥性,她只會有一種選擇。不管當時是為了報復季媛媛的陰毒,還是別的什麼,她選擇了他,便是隻為他開啟身體。
厲御行上前一步,伸手將她拉起來,褲子從她掌心滑落,掉回地上。她氣急敗壞的瞪他,“厲御行,你有完沒完?”
“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這話聽來很不可理喻,卻被他說得極溫存曖昧,他抱著她,黑眸深邃,熾熱露骨,“桐桐,我跟媛媛沒什麼,我的身體,抗拒對你以外的女人。”
說實話,葉念桐因為他這番話而產生了極強的虛榮心,她一挑眉,眉目婉轉皆是風情,她嬌嗔地瞪他,說:“騙人。”
厲御行說的是真話,可她說騙人,他便正正經經的解釋,“真的,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對別的女人都沒有那方面的衝動,後來遇見了你,知道我們曾經在一起,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性冷淡,我只是在等你,來喚起我的熱情。”
葉念桐心裡是歡喜的,可是到底羞赧,她繼續說:“騙人。”
厲御行急了,哪懂女人家的矯情,就只差賭咒發誓了,“不騙你,我之前有沒有人,你昨晚感覺不到嗎?我可是把積攢了四年的公糧都交給你了。”
葉念桐瞧他越說越露骨,被他看得心裡羞怯,她臉兒發燙,她錯開目光,看到旁邊的穿衣鏡裡,倒映著兩人的身影,曖昧交纏,她心裡更慌張了,她矯情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厲御行再不懂女人,這會子也看懂了,她是不好意思了。他心裡一鬆,滿滿都是愛憐,他眸色很深邃很沉,他鬆鬆地攬著她,說:“知道那天在越記,你跌倒在我面前時,我在想什麼嗎?”
葉念桐回想當時的情形,他當時的目光很清冷,卻又像是冬天的湖面,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讓人看不懂他真實的想法。
她沒接話,他卻已經道:“那個時候,我在想……”剩餘的話,他都灌進了她的耳蝸裡,如他的呼吸一樣,他的話燙得她每個神經都在跳舞。
因他這句話,她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跳著,身體裡淌過一股暖流。團吐醫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