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具南美特色的巴西烤肉主題餐廳裡,裝修格調十分新奇,讓人彷彿置身在原始社會。上菜的都是一些畫著油彩的“野人裝束”。讓客人體驗到新奇感受的同時,又能享受到美食。
葉念桐不知道韓沉上哪裡找到這個地方,跟著他進去時,還被穿著草裙的“野人”給嚇了一跳,她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縮在韓沉懷裡,那個“野人”居然衝她奇怪的笑了笑,可能是沒見過這麼大驚小怪的客人。
葉念桐一抬頭,就見韓沉的目光射了過來,她心底赧然,撫了撫頭髮。從他懷裡退出來,邊跟著他走進去,邊問道:“你上哪找到這麼個地方?”
“出任務時,聽一個女警提起的,說這裡的烤肉好吃,就帶你來了,剛才嚇到了?”韓沉笑意淺淺地盯著她,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
溫暖乾燥的大手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葉念桐垂眸看著,卻並未掙扎,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那天在電梯裡。厲御行接過她手裡的包時,與她十指緊扣的情形。
她甩了甩腦袋,微笑道:“冷不防看到一個野人在眼前晃,確實有點害怕。”
“這也算是主題餐廳裡的一大特色,這裡回頭客很多,需要提前預定位置,來晚了,就得在外面等。”韓沉指了指外面那些極具特色的長凳,像是直接把樹幹刨了個坑,很原始的感覺。
葉念桐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看到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在外面等著,這個天氣即使到了下午,暑熱也沒有一點點消退,這麼熱的天。他們也堅持守在這裡等位置,可見這餐廳確實有值得客人來的地方。
“野人”領著他們到了一間情侶包廂,桌上點著蠟燭,光線曖昧而朦朧。葉念桐將包掛在了一旁的落地衣架上,她走到餐桌旁坐下,韓沉遞了選單過去,讓她點菜。
剛才她進來時,看到外面有一圈專門烤肉的地方,那一個個大大的烤爐,烤得肉類金黃冒油,滋滋作響。她剛退燒,其實不適合吃這麼油膩的地方,但是她什麼也沒說,點了些肉類。抬頭問韓沉,“你有要吃的嗎?”
韓沉加了幾個特色烤肉,這才把選單遞給“野人”,“野人”讓他們稍等,然後推開門出去了。
包廂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們相對而坐。葉念桐端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兩口,感覺有點彆扭,她放下杯子,抬起頭,就撞進韓沉幽深的黑眸裡,他似乎有話要說。
韓沉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見她的目光終於不再躲閃,他輕笑了一聲,說:“念桐,你知道我剛才來接你的路上,我在想什麼嗎?”
葉念桐哪裡猜得到他在想什麼,但是他的目光,卻讓她隱隱有些不敢與他對視,他眼裡的感情太濃烈,濃烈得讓她有些不堪重負。
見她不問,韓沉主動招認,他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溫柔與深情,“其實我在想……”
葉念桐心裡莫名多了些緊張,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想要阻止他,卻又覺得,自己不該阻止。有那麼一秒鐘,她甚至卑劣的想,答應跟韓沉在一起,才能阻止她的泥足深陷,才能抵擋厲御行向她拋下的誘餌。
韓沉話未說完,包間裡響起敲門聲,緊接著穿著草裙的“野人”端著烤好的肉走了進來,將一盤盤讓人食指大動的烤肉放在桌上,他說了句“兩位慢用”,便出去了。
韓沉臉色微沉,有些不悅他突然進來,打斷了他接下來欲告白的話。葉念桐瞧他面帶不豫之色,她心裡不知道鬆了口氣,還是別的什麼,她說:“吃飯吧,我餓了。”
韓沉張了張嘴,錯過了剛才的機會,他想要再說,卻找不到最初那種氣氛,心裡有些挫敗。他伸手摸煙盒,掏出來時,看到葉念桐,他又把煙盒放回口袋裡,拿起筷子給葉念桐佈菜。
吃飯的過程中,兩人一直很安靜,直到葉念桐的手機響起,她看著在桌上蜂鳴著打轉的手機,順手拿起來接起。是顧惜打來的,問她要不要回去吃飯。
她看了韓沉一眼,說已經在外面吃了,顧惜叮囑她早點回去,就掛了電話。
這家的烤肉味道確實不錯,五花肉肥而不膩,她本來悶油的,都忍不住多吃了幾塊,還不停給韓沉夾肉。韓沉臉上的神色稍霽,他還特地給葉念桐包了五花肉,但是葉念桐沒有像情侶那樣,坦然的接受他給她餵食,她伸手接過,送進嘴裡時,眼角餘光掃到他微微失落的神色,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裡輕嘆了一聲。
一頓飯吃得七七八八,葉念桐起身去洗手間。外面的大廳裡,已經滿桌了,烤肉與孜然的味道撲面而來,即使吃飽了,聞著這股味道,都還忍不住吞嚥口水。
葉念桐問了服務員洗手間在哪裡,服務員指了方向,她謝過後,往洗手間走去。路過一個包間時,門虛掩著,她不經意的看過去,腳下步伐微滯。
門扉裡傳來熟悉的嬌美聲音,“御行,多吃點,這家烤肉據說味道特別好,我在網上搜過,評價都是五星的,今天下午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提前來訂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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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淡漠的男聲從門扉裡傳出來,葉念桐沒有看到厲御行,但是卻看到季媛媛包了一個五花肉,傾身越過餐桌遞過去,看到這一幕,葉念桐心痛如刀絞,再也看不下去,匆匆走開。
包間裡,厲御行看著季媛媛遞過來的包肉,他眉心微蹙,並不喜歡這樣嘲雜的地方,更不喜歡吃別人手拿過的東西。他頭微微一偏,躲開了她的手,說:“放下吧,我一會兒吃。”
季媛媛感覺自己被他掃了面子,從坐到這裡,他就一直是一臉嫌棄的樣子。她本來出身就好,也不大喜歡這種地方。但是高雅的西餐廳,她去膩了,就想來這樣的地方嘗試一下,改變一下環境,也許厲御行對她的態度就不會這麼冷。
可是他依然是不冷不熱的態度,她幾次示好給他包肉,他接過去放在盤子裡,都一動不動。從他們坐下後,他就一直抽菸,整個包廂裡都是煙霧。她明明嗆得難受,卻像自虐一般,不敢讓他不要抽菸,怕他一惱起身就走,她就前功盡棄了。
季媛媛把滿心的不滿都化作食慾,一口接一口的吃著肉,耳邊響起厲御行不鹹不淡的聲音,“你吃這麼多肉,不擔心長肥嗎?”
厲御行手術以後,凡是飲食方面,都是以清淡為主。他倒不是嫌棄這裡的東西,只是覺得季媛媛的吃相太難看了,所以才這麼說了一句。
季媛媛一口五花肉含在嘴裡,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心裡難堪極了。她抬頭對上厲御行清冷的目光,心裡莫名委屈。她站起來,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抓起手拿包往門外走去,眼角餘光瞄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虛掩的門前掠過,她心中大駭,愣了幾秒鐘,這才快步走出去,走廊上,哪裡還有剛才那道身影,她揉了揉發疼的眼角,莫非是她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