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桐走後,葉老爺子將葉忱叫了進來,他把手裡的檔案遞給葉忱。
虎目微眯,“葉忱,這件事你怎麼看?”
葉忱迅速看了一遍,雙手捏緊手裡的檔案,他抬頭望著葉老爺子,震驚道:“爸,這份檔案從哪裡來的?”
葉老爺子仔細觀察葉忱的表情,看不出說謊的痕跡,他說:“是桐桐剛才拿過來的。他說是我找人騙她簽下檔案。然後逼她跟厲御行離婚,還說她甯願坐牢,也不會跟厲御行離婚,你真不知道這份檔案的存在?”
“爸,您懷疑是我做的?”葉忱明白過來。他苦笑:“但凡我捨得狠下心來這麼對她,如今也不會落得如此被動的地步,爸。我傷過桐桐,追悔莫及,我不願意,再往她心上插一把刀。”
葉老爺子長長一嘆,“葉忱啊,你敗就敗在兒女情長,才會被人揪著小辮子。這份檔案,若不是你騙她簽下的,那麼還有誰,會那麼早算計著我們,他的目的何在?”
“會不會是他想要離間桐桐對我們的感情,所以佈下這麼一個大局,讓桐桐恨我們?”葉忱蹙眉深思,他想將他逼得走投無路,所以向桐桐下手,讓他迴歸厲家。他在做夢,他死也不會向他妥協。
“極有可能,但是不排除厲御行自導自演,反正他們厲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就桐桐傻,對他們掏心掏肺。葉忱,你派人去查一下,如果真是厲家人所為,我就是死,也要讓桐桐離開他們家。”葉老爺子恨聲道,他們葉家的孩子,不容厲家人如此欺負。
葉忱有些心灰意冷,厲葉兩家之間的恩怨越纏越深,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當初,如果他不同意厲御行帶走桐桐,他們是否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情況是否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惡劣?他承認,他真的後悔了,很後悔。
“爸,我會派人去查,您身體剛好,不要想太多,安心休養,其他的事,都交給我去辦。”葉忱說,葉老爺子經過復健,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他不希望他憂思過重。
“去吧,我想躺一會兒。”葉老爺子揮了揮手,疲憊的躺下,葉家近來家無寧日,他這覺,恐怕也睡不著的。
葉忱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這才轉身離去。葉老爺子養育他36年,他心懷感恩,亦把他當成父親一樣尊敬。大多數時候,他對葉老爺子還是言聽計從,做一個孝順兒子。
唯獨葉念桐這件事,他有自己的想法。手裡的檔案,不是他給桐桐下的套,但是他也不會去查,不會再給桐桐一個,不離開厲御行的理由——
葉念桐從沉睡中醒來,感覺自己渾身像被車輪碾壓過,痠痛得難受。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擺飾,她又閉上眼睛,重重的喘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什麼似的,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宿醉過後,她頭疼欲裂,就像要爆炸了一般,她撫著額頭,腦海裡掠過些零星的記憶。
昨晚她去新水灣別院找厲御行,他說了很多狠話,還是要跟她離婚。後來她拿著檔案去找爺爺,爺爺依然要她跟厲御行離婚。然後她離開葉宅,就去酒吧買醉,喝了一杯伏加特,然後就醉了。
記憶在這裡斷點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喝醉後做過什麼事,怎麼回到梧桐院的。她用力想用力想,還是想不起來之後發生了什麼。
她暈暈乎乎的下床,一起身,她就感覺到身體的異樣,尤其是兩股之間痠疼得厲害,她臉色一僵。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孩,自然知道這種情況發生了什麼事,她一臉後怕的跌坐在床上,她喝醉了,跟人上床了?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不輕,不,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跟人上床?而且如果她跟人上床了,不可能會平安無恙的回到梧桐院,可是,她滿身的吻痕是打哪裡來的?
葉念桐混亂了,她捧著腦袋努力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喝醉後發生的事。她幾乎認定她已經酒後亂性,或者是她醉得神志不清的時候,把別人當成厲御行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對不起厲御行,她還有什麼臉面纏著他?她已經不乾不淨了啊。
葉念桐跌坐在床上,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死去活來,她衝進浴室,開啟花灑,站在花灑下面,三月的涼水從頭淋下來,她冷得直哆嗦,牙齒直打顫。只要一想到自己跟一個陌生人上床,她就覺得自己好髒好髒,髒得再也洗不乾淨了。
從浴室裡出來,她洗得兩腿發軟,卻還是覺得自己髒,她甚至根本不敢往厲御行身上聯想,怕這種想法就已經玷汙了他。他急著跟她離婚,跟她撇清關係,他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回厲宅了,他怎麼可能碰她?
她無助的跪倒在地,雙手揪著頭髮,還是想不起來,對於昨晚的事,她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哪怕想起一個模糊的影子,她都不會像現在這麼絕望。
她不該喝酒的,都是喝酒誤事,她一個單身女人,更不應該在外面喝得不省人事。
臥室裡突然響起敲門聲,葉念桐條件反射的看著臥室木門,低聲喝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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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奶,你醒了嗎?大夫人來了,說想讓你陪她去逛街。”張媽大聲道,昨晚大少爺送大少奶奶回來時,已經很晚了,天不亮時,大少爺才走,離開前,他特意交代過,不要告訴大少奶奶,是他將她送回來的。
其實她看得出來,大少爺對大少奶奶有很深的感情,否則在鬧離婚的當口,也不會抱著她一路吻著進了梧桐院,還在樓上留了那麼久。
只是她想不通,既然大少爺對大少奶奶這麼深的感情,為什麼還要跟大少奶奶離婚?這次跟上次的情況,好像不一樣,這次大少爺是鐵了心要離了。